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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书假太子要当真女帝 第64节(2 / 2)

毕竟正如太子所言,世人总会习惯同情所谓弱者,那赵曾平丢了爵位,又被罚劳作,一旦被放出来,别人只会觉得他已为自己的错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。

至于他前妻无辜丧命一事,继妻做尽恶事,都能用他被蒙蔽或是不知情来一笔勾销。

天下无不是的父母,赵晋仁这个当儿子的依旧要孝敬赵曾平这个生父。

正宁帝当然不能容许那种结果出现,看看赵晋仁没有后顾之忧后,爆发出的工作热情,为朝廷立下的功劳,尤其是这次带回的大笔真金白银与珍宝,他就不可能会同意。

何殊当然也有将赵老侯爷抓住机会就开口,就差直接写在脸上的诉求看在眼里,不以为意的回道。

“是啊,竟然打着想用赵晋仁的功劳换他儿子脱身的主意,还好父皇的反应快,那句话说得很及时。”

正宁帝难掩得意的扶着下巴上的短须道。

“这是自然,朕看他那阵势,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,肯定不能给他留余地。”

即便想要提的要求被正宁帝先一步给堵了回去,回到赵府后,赵老侯爷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盘算,老泪纵横的拉着大孙子。

“晋仁,祖父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事,就是你父亲的事,你一定要跟皇上好好求情,好歹让他离了那农场吧,那农场劳作十分辛苦,这是在要你父亲的命啊。”

看着眼前这位哭得满脸伤心与担忧的老爷子,赵晋仁发现自己竟能心如止水,毫不动容,只是语气十分无奈。

“祖父,您也在场听到了,皇上已经说过,因我擅自行动,虽为朝廷立下大功,也只能是功过相抵,这场赐膳,就算是他看在我们亲戚情分上,若再向他开口提要求,岂不是要给陛下留下孙儿居功自傲的印象。”

赵老侯爷赶紧道,“不会的,皇上喜欢你,我们赵家上下,他最喜欢你,所以也最重用你,他也是为了你,才会罚你父亲,只要你愿意开口跟皇上求情,他一定会开恩的。”

虽然早知道祖父虽对自己尚存那么一两分情义,只是与其儿子相比,连点零头都不及。

但是此刻看到祖父明知父亲对他是个什么态度,还这般为了父亲求他,为此不惜要求他付出功劳,以及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,也就是前程,赵晋仁还是难免会为自己感到可悲。

生在这个赵家,他不仅没从赵家得到应有的关爱,还背负上差点终身都无法申冤的血海深仇。

若不是皇上与太子心中有他,愿意护着他,他悄无声息的冤死,也不会有人为他说句公道话。

眼前这位老人听到他的死讯,哪怕知道他的死因,估计也就是淌两滴泪,哀叹两声,就无视,一如对方当年在他母亲死后的反应。

想到这些,赵晋仁瞬间挥走中心中那些多余的感情,他可以为值得的人付出一切,绝对不会再为这不值得的人浪费情绪。

“祖父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,圣上英明,向来公正无私,父亲分明是因触犯国法,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,才会受到处罚,与圣上喜欢我有什么关系,我遇袭受伤一事,只是引起皇上重视,进而彻查的始因而已。”

与赵老侯爷坚定的认为,只要他们能求得皇上开恩,就能助他父亲脱困不同。

赵晋仁心里清楚,这件事的确与皇上喜不喜欢他无关,关键在于那位愿意重视他,才会不遗余力的保护他,为他解后顾之忧。

第六十六章

“仁儿, 祖父知道你心中对你父亲有怨,可他毕竟是你亲爹啊,何况那些恶事都是刘氏做下的,与你父亲无关, 让他受这两年的劳役, 又被罢爵除族, 这个处罚已经够了啊。”

早在回来的路上,赵晋仁对此早有预料,纵然事到临头的时候, 情绪总难免受些影响,毕竟这一切总在提醒他, 自己过往的人生有多可悲。

但他主意已定, 因为他不想总是躲在皇上与太子庇护下,那两位的一举一动牵涉太大,不能总让他们为保护他而招来非议。

所以他直接跪倒在地,磕头道。

“祖父, 皇上对我赵家恩重如山, 孙儿实在无脸去求皇上为我赵家徇私枉法,请恕孙儿难以从命。”

看着面沉如水的跪在地上的大孙子, 赵老侯爷才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,就是他低估了孙子对儿子的怨,高估了自己对大孙子的影响力。

想到这个大孙子当年是带着满腹的怨恨离开赵家,被外祖家抚养成人后, 才被接回京,他好像从没为对方做过什么。

“好吧, 祖父明白你的意思了, 不过家中还有你的一个弟弟与两妹妹, 你为长兄,总不能不管不问。”

想到那些庶弟庶妹的出身来历,赵晋仁抬头目光冷凝的看向自己的祖父。

“祖父若不提,孙儿差点忘了那些人,您真的打算让孙儿过问吗?他们的姨娘因为背主,参与毒害我母亲一案,已经被罚为苦役,就将他们几个都送到寺庙与尼姑庵中出家吧,为他们的生母与出身赎罪。”

赵老侯爷实在没有想到,他的大孙子提起这件事,竟然连他的半分面子都不给。

“他们的生母故然有错,却已受到应有的处罚,而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妹,是你的手足,他们若能有个好前程,对你也是个助力。”

提起自己生母遇害一案,赵晋仁心中就悲愤到难以自持,他是在后来才知道皇上与太子调查出来的那些细节。

那刘氏想害他生母,当然需要帮手,正是他生母身边那些得其信重的人,受重利所诱,才会利用他生母的信任,成为刘氏害他生母一尸两命的帮手。

在他长大被接回赵府后,发现他母亲身边的几个丫鬟成了他父亲的妾室,他就起过疑心。

可他在赵家根本没有根基,唯一对自己抱有善意的祖父却在话里话外劝他,身为赵家人,要重视和维护赵家的声誉,不要再去追究那些过往,根本不可能帮他,他才不得不作罢。

让他没想到的是,那些真相远比他所以为的更加残酷,连他母亲留下的被他视为长辈,以为无辜的丫鬟婆子中,也有刘氏的同谋。

好在他回府前,外祖家的长辈再三叮嘱他,不要相信和亲近与赵家沾边的任何人。

所以他的警惕心强,哪怕心里觉得那些人无辜,也只是给他们安排轻松些的活,没给他们接近机会。

奉命去临海后,也没想过要带与赵家有任何关系的人,要不然,他在回赵家后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死于自己的天真和无知,到死也没机会见到母亲遇害的真相大白于天下。

“孙儿只知自己与他们的生母有血海深仇,此生都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助力,祖父若对孙儿不满,认为孙儿不孝,大可开宗祠将我除族。”

听到这话,赵老侯爷气得脸色铁青,赵家现在只有赵晋仁身上有爵位,赵氏其余族人将他自己除族,都不会同意将赵晋仁除族。

“你……”

因生母的遭遇,赵晋仁对赵氏只有怨,没有半分归属感,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姓什么,那些怨愤早已盖过时人对宗族姓氏根深蒂固的重视与执着。

看着眼前这个可以毫无压力的轻易将‘除族’二字说出口的孙子,赵老侯爷也意识到,大孙子因当年的事,已经怨到不在乎姓氏,更不在乎赵氏宗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