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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第二天晨时都是相安无事,直到院门被第四个人推开。

那是一位长者,走路颤颤巍巍,云初生怕他走着走着就把自己摔到,但是目光没有看他们两个在院里的人,像是有目的一样寻找着谁,云初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是那么需要帮助,索性也没有上去扶。

他的拐杖敲打在地上,枯木棍头扬起阵尘土,扫了一眼院子,就直奔有人的房间去,沉棠昨日在房间里不知在干什么,如今第二天也没出来,院子里的两个人就看着拐杖敲门,结果还没敲上去门自己就开了,于是云初眼睁睁看着颤颤巍巍的老人最终还是失去了平衡,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。

开门的是小狐狸,对方摔倒的声音把它吓得不敢出门,四目相对,老人倒吸一口凉气,抬手就要去抓,沉棠也注意到门前的人,先把人拉起来,也下意识挡在狐狸面前,也就在这点时间,那狐狸脚步松快,啪嗒啪嗒跑去云初肩膀上蜷缩成一条围脖。

“族长。”

沉棠先开口,云初和承影这才了解来者身份,说来也是他们住的是沉棠的地盘,对方的到来其实不算出奇,只是刚进门时还觉得这老人只是目的明确,现在冷了脸,才让人感觉到对方的来者不善。

“沉棠!”他刚站稳,就用拐棍狠敲着地面,抬手一指就顺着那狐狸的跑动轨迹指着女孩,看起来被气得不轻,“不是说要放弃这破身子,安心做个继承人?”

这就有些超出预料了,他们又看向沉棠,对方倒是面不改色,仿佛长老说的人根本不是他,结果他一开口,对方的身形看起来都摇晃了两下。

“我反悔了。”

“理不直气也壮。”承影笑出声,“他还会说这种话……初初你教他的?”

云初摇了摇头。

沉棠很少说反悔这个词,反悔意味着什么呢,意味自己做错,意味自己的努力一大半要付诸东流,而很多时候他都习惯把自己摆在一个没有退路的情况,如此就算是错路,他也能逼迫自己把错的路走回正道。

而现在他一下子卸下心中重担,悔意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情绪,倒不是他破罐子破摔,只是开始觉得与其将一直猜测的对错想法反复折磨自己,闷在心里最后无法排解,不如把话说清楚,至少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。

他不会再……畏手畏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