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媚端着果盘走近凉亭,听出方才那是太子殿下的声音。
太子殿下与师瑾素来都有交往,是以服媚也曾有与之有过些交集,服媚总觉这太子殿下说起话时常令人费解,时而夸人不似夸人,时而损人又不似损人。
恰如眼下,临承这声称赞在她听来,怎么都含几许轻蔑之意。
被师承所赞卧龙凤雏的李御史,正是师瑾前段时日里提过的那位李大人,那位张口说要她的御史中丞李大人。
踱步进凉亭,服媚将果盘放在煜王身旁,水袖轻挽,素手捏起托盘上的金镊,在茶盘上夹起几朵风干的茉莉花,丢进师瑾手侧泛着热气的清茶中,娴熟地替他泡了一盏花茶。
李御史一双灰暗的眼珠子落在服媚身上不曾放开,老态龙钟的面容藏不住淫邪的心思,抚着花白的胡须调笑道:“有这般如花似玉的美妾在侧相伴,煜王殿下可真是有旁人羡煞不来的好福气啊。”
服媚红唇轻抿,面色不虞。
师瑾瞥她一眼,接过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,清香淡雅的花香萦在唇齿间,把玩着空无一物的青玉茶盏,笑得从容:“上回不过说笑,李大人怎还当真了,这等福气,本王自是消受不起。”
服媚心一揪,面色发白的小脸往下沉了沉,指尖微颤,端起另一盏本是为临承沏的茶。
那李御史面色一喜,又矜持一收,道:“煜王殿下莫不是又在说笑,殿下没这个福分,那旁人谁还会有这个福分呢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师瑾抛着茶盏玩,这下看也不看服媚一眼。
李御史憨痴一笑,激动地搓了搓手掌:“既如此,那殿下……”
“哎呀——”少女一声软糯惊呼,服媚举起被茶水打湿的广袖,讶异地看着打翻在师瑾身上的茶盏,无辜地眨了眨眼眸:“殿下,服媚不是故意的。”
(投珠珠解锁新肉肉,煜王大人也很傲娇呢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