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卖会进行到后半程,崔南溪拍下了一枚卡地亚的古董祖母绿钻石胸针,比起众人追捧的抽象画,她果然还是更能欣赏珠宝的魅力。
而裴绾也终于等来了她一早瞄准的一把意大利手工小提琴。
“绾绾,你不是拉大提琴的吗,拍这个来干嘛?”
“这把小提琴的主人是我老师的至交,他因为伤病无法再继续演奏,不愿每天看着它触景伤情,所以决定将它捐出来做慈善拍卖。”裴绾遗憾地轻叹一声,“这把琴是他专门在意大利定制的,伴随他多年,虽然并非斯特拉迪瓦里那样的世界级名琴,但也是材质做工音色都相当出众的,他很希望能有一位真正热爱小提琴的人来延续它的生命力,恰好我之前在维也纳参加艺术节时认识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孩,但她现在还买不起一把配得上她技艺的好琴,我想这把琴交到她手里,应该是最合适的归宿。”
“所以你打算把它拍下来赞助给她?”
“能一举叁得,何乐而不为呢?”裴绾俏皮地眨眨眼,“况且一把好琴的收藏价值可不比珠宝差。”
即便小提琴的主人早年颇有名气,但在场之人对弦乐器几乎都是外行,对它感兴趣的人并不多,几轮举牌之后竞拍者更是寥寥无几。裴绾理应势在必得,却不知为何始终有人在她每次出价后紧追不舍。
崔南溪诧异地往后看去,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“我说是谁这么奇葩,原来是那天要跟咱们抢包的那个女人!真是冤家路窄!”
裴绾闻言也向后瞟了一眼,杜妤正坐在不远处举着牌子,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崔南溪的白眼都快翻上天:“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?上回要抢包,这回连小提琴都不放过,你说她拍这玩意儿回去能干嘛?天天在家拉大锯吗?”
“她应该是看准我想要这把琴,故意捣乱抬价的。”裴绾收回目光。
“那怎么办呀?”
裴绾继续淡定举牌:“她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抬下去吧。”
然而,她们显然都低估了杜妤这次的执着。
眼看出价就快直逼十倍起拍价,众人频频为之侧目,不禁猜测这把琴背后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价值和来历,甚至连小提琴的主人都快坐不住。
裴绾手机疯狂震动,不得不接起曹教授的电话:“绾绾啊,这样耗下去不值得,别跟她较劲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好意,我心领了,但现在价位实在太高了,已经远远超过它本身的价值,这种竞价并不是我最初捐赠它的本意,我也不希望你这么破费。”
裴绾迟疑道:“可她不懂这把琴的意义,拿回去也顶多把它当成一时新鲜的玩具,根本不会珍惜它的。”
“我知道,但这或许就是它的命数吧,我和它都要学会接受命运的安排,绾绾,听我的,算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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