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便感叹了句:“哎,你们这些天生丽质的人哪儿懂我们这些人的苦啊。”
她从小就是小眼睛,山根更是低得像塌桥,垫都垫不起来。
鼻子垫了两回,每回都痛得死去活来,结果现在还是没有唐珞一半高。
唐珞见她自怨自艾,便摘下了自己的鸭舌帽和口罩,说了句:“别提了,我也刚被针滚了一脸。”
青青竖起一个大拇指。
天生丽质,后天又这么使劲儿,让她们这些资质平平的人可怎么活啊!
*
青青是她大学同班同学,北京人,性格也是北京胡同串子味儿,不知道为什么,大学那么多个同学里她也就和青青玩得来。
两人吃了饭,又在商场逛了逛。
而正在青青喊累时,手机在包里“嗡嗡”地震了起来。
她微信好友不多,太吵嚷的群也一向有一个是一个地屏蔽,能让她手机响起来的人不多,无非是三五好友……和他。
她拿起手机看了眼,果然是傅裴南。
他问:“吃饭了没?”
她回了句:“吃了。”
而不到两秒,他便武断地发来一句:“过来再陪我吃一顿。”说着发了个地址过来,是他常去的一家老北京涮羊肉。
唐珞:【都有谁啊?】
傅裴南:【就我。】
而在这时,青青眼尖地凑过来瞥了一眼,见对话框上方写着大大的“傅裴南”三个字便没再多看,说了句:“你们家大爷又喊你过去了?”
唐珞没应。
青青识相地说了句:“那你去吧。”
唐珞其实性子挺刚,之前上学时班上谁也不清楚她的来头,却谁也不敢惹她,唯一能让她软下来,甚至随唤随到的,也就她们家那祖宗了。
她们家那位是何方神圣,青青也不大清楚。
她和唐珞要好了四年,却一次也没见过她们家那位正主的脸,连照片也没有。
只是有几次,看到那祖宗开了辆迈巴赫来学校接她。
后来从侧面得知,他大概是京城哪家的二世祖,两人交往了许多年,甚至是彼此的初恋……
唐珞没多犹豫,把青青送到她们家门口便开车过去。
那家店地点略偏,不过味道不错。
这也是傅裴南一个活在云端的人,却肯光顾这种小店的原因——人少,且味道也确实正宗,他说像他小时候的味道。
唐珞刚打完水光针,脸上还在红肿。
傅裴南一向不喜欢她在脸上打这种东西,虽说只是补水,但毕竟是玻尿酸,代谢不干净脸也会变得有点僵。
她也不常打,这也才第二回 ,实在是这一阵拍戏太忙,条件又艰苦,皮肤一时间恢复不过来才去打了。
虽然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事,但她还是戴好了帽子、墨镜、口罩,又用丝巾裹了一下脸才走进去。
到了店里时,店内果然也没几个人。
傅裴南已经点好了一桌菜,铜炉在他面前袅袅地散着氤氲雾气,他把刚涮好的几片羊肉放到她碗中,见她这副模样便调侃了句:“行了,这儿没人认得出你。”
拍了四个月的戏回来,戏没见播,偶像包袱倒是重了。
唐珞:“……”
他问了句:“你今天都干嘛去了?”
唐珞也不摘墨镜,也不摘口罩,就这样两手插兜坐在对面,机械地回了句:“运动。看书。”
而在这时,丝巾滑落,傅裴南眼尖地发现了什么,便伸手一把摘了她的墨镜,又扯下了口罩,这才发现她满脸红肿。
“你脸怎么回事?”
唐珞没有抬头看他,只是夹起一片肉,淋上浓浓的芝麻酱汁送入口中。
神经。毛病。
也不知他要怎么骂她。
只是意料之外地,他竟没说她什么,只是顿了两秒调侃了句:“本来想给你个戏拍,我看你这个脸也拍不成了。”
唐珞知道是嘲讽,没应声。
傅裴南便又补了一句:“陈导最近筹备新戏,在找个女一号。”
唐珞这才提起些兴趣,问了句:“哪个陈导?”
“还能是哪个陈导,就是你想的那个陈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