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嘴里的菜吃完,元宵这才抬起头。
“爷爷,菜很好吃,元宵很喜欢,谢谢爷爷了。”说完,元宵乖乖拿起一旁的帕子给自己擦擦嘴又擦擦手,很是要干净。
镇国公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,他対着宁榕道:“小丫头教的很好,很有礼貌,你无须过分忧心。”
镇国公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,他能看得出来,面前的这位女子很是会教育孩子,说话做事不卑不亢的,是个好媳妇的人选。
可惜了,好媳妇都是别人家的,连可爱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,他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带回家去。
他想了想,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,挂在了元宵的脑袋上:“相逢即是有缘,我很喜欢这个孩子,这个礼物送给她了,希望她能健康长大。”
“这可如何使得?”宁榕一惊,就想去摘玉佩。
“长者赐不可辞,你就收下吧。”说完,镇国公便起身离去。
他来这家酒馆是来消气的,如今遇到可爱的小女娃,气已消,自然便要离去。
那玉佩上带着他的私人印记,希望这玉佩能护着那娃娃成长吧。
第72章 退亲
薛辞策马来到李府, 递上拜帖,不一会儿便被李家人迎进了门。
本是定了亲的人,可李守备对着薛辞却不敢摆老丈人的谱。
一听他来了, 急匆匆地就从书房跑了出来,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,见到薛辞就恭恭敬敬道:“大人,今日果然是有贵人临门啊, 难怪我一大早起床就听见门口有喜鹊喳喳喳地在叫。”
他谄媚着一张脸,毕恭毕敬地对着薛辞,那态度比对他的上司来的还要端正。
薛辞一点也不含糊:“既然李大人你在这里,我便直接说明我的来意了。我这次来是来退亲的。我们两家的亲事完全是我爹不顾我意愿,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来的。
我早就立过誓, 此生不会再娶妻了,便是你我二家结了亲也是在耽搁贵府的千金。我不愿如此, 只能亲自来退了这门亲事。
您放心好了, 退亲皆是我这边的过错, 绝对不会妨碍您家的名声,也绝对不会耽搁贵府姑娘的姻缘的。
我会将贵府的姑娘认作义妹, 待她出嫁,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会多给她出一份嫁妆。”
自古以来,两家结为姻亲为的都是结两姓之好,而不是两家结仇。所以, 一般来说,话说到薛辞这份上,这亲事是一定结不下去了。
李守备脸涨得通红, 可他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了一句无耻。他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,这有如过山车一般的情绪起落, 让他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致。
“欺人太甚,实在是欺人太甚。”他指着薛辞的鼻子,只恨自己没有多读点书,可以骂人骂的凶狠一点。
“小姐小姐,不好了,不好了~”春花飞奔而去,屋子里的李丽正绣着嫁衣,她看到春花这急急躁燥的样子,忍不住皱了皱眉头:“怎么如此毛躁,发生什么事情了?你竟如此?”
“小姐小姐,大将军来府上了。”春花连忙喘了一口气道。
“什么?”李丽的眼里迸放出欣喜的光,连握着的针尖戳了手指她都没有发现。
“可是,大将军来是为了退亲的。”春花磕磕巴巴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。
嫁衣一下子就滑落到了地上,李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她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。
她一直都觉得能跟大将军定亲就像是做梦一样,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这梦醒的如此之快。
“不不不,我不允许~”她不自觉地摇着头,眼睛里面闪烁出疯狂。
她向着客厅飞奔而去,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。
嫁给大将军已然成为了她毕生的梦想,眼看着就要成功了,她怎么愿意功亏一篑?
从没有哪一刻,她跑得像现在这么快的。
“我知道提出退亲是我不对,但,我一定会这么做,我根本没办法给贵府的姑娘带来幸福,亦不愿成为她的良人,不若我们和平解决,也不伤及情面。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他已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了。
“将军,你且听我一言。”李丽再也忍不住了,惨白着一张脸就直接从屏风里面走了出来。
薛辞寻声望去,就看到了一袭女装扮相的李力。
他的脸色瞬间铁青:“是你!”
“将军,请原谅臣下的欺瞒之罪。”李丽立马跪了下来,哀泣地看着薛辞。
“你不必自称臣下,你已不是我的手下,这么说,这么多年你一直女扮男装?”回想起与李力相处的日日夜夜,他的脸又黑了。这种曾经的属下变成女娇娥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。
李丽点点头:“我十五岁那年去相国寺上香,路途中受到了歹人的袭击,是大人你救了我一命。自那日后,将军便成了我心中的神明,为此我不惜女扮男装投军,只为能多见将军一面。为了能待在将军的身边,这些年我隐姓埋名,掩藏身份,受了千辛万苦才成了您的左膀右臂。我所求的不多,只是待在将军您的身边就好了,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,您都不愿意成全么?”
“荒唐!”对于李丽的告白,薛辞并不觉得欣喜,反而感觉很是荒诞,他甚至觉得面前的女子离经叛道到带上了疯狂。简直令人不可思议。
“这样,你我便更加不能成亲!今日的亲事一定要退了!”薛辞只觉得李力甚是疯狂。
“将军,请听我一言!”李丽咬了咬牙,微红着眼眶再次开口。
“便是你与我退了亲,国公爷也一定会为您定下另外一门亲事。我知道大人的心里面只有夫人,我也从来不敢奢望能在将军的心里面占据一席之地。我所求的不过就是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大人的身边而已。
我可以与大人约法三章,我若过门绝对不会干涉大人所有的事,便是你不愿见我,我也可以只待在屋子里。
您心里面记挂着夫人,我会日日为夫人在佛前供奉,让夫人在地下能过得安生。有我做挡箭牌,国公爷想必也不会再为难大人了。大人,您再也不会找一个如我这般安分的人了。”
薛辞盯着李丽看了很久,眼里尽是陌生的神态:“李力,我真是小看了你,我竟从来不知你如此能言善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