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张铁柱并没有顺势退下去。
“怎么了,你还有什么事情么?”
张铁柱踟蹰了一下,还是开口了:“将军,那李力那边该如何是好?真的让他赶出军营了么?他到底跟了将军这么多年了。”
“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为了保护他,我已经向陛下上交了我部分的兵权,为了成全这份君臣情谊,我做的还不够么?我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,保住他的想性命,剩下便再无其他了。”薛辞面无表情,可是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,却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张铁柱点点头,大将军确实已经做得够多了,他没办法指责大将军什么。
“也是,李力也老大不小了,是时候成家了,我会去跟他说这件事情的。将军你休息吧。”说完,张铁柱便退下了。
只是,他退出将军休息的营地却并没有回去,反而转过身去了关押李力的地方。
“你可以出来了,只是以后你得退出军队了。”张铁柱告诉李力这个事实。
“怎么会这样?将军怎么会这么对我?”李力不可置信,她为了将军做了那么多,将军怎么就放弃她了。
“将军为了保下你上交了不少兵权,他为你做的还不够么?因为你的错误,将军夫人不幸罹难,你还要将军怎么对你?难道要将军天天看着你,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还是重用你,你才觉得好么?”张铁柱亦是看不下去了。
“这怎么会一样?将军认识夫人才多久?这怎么比得过将军与我五年的情分!”李力始终不能相信大将军会对夫人又多少感情,也不肯接受自己会离开军营这样的结果。
一直以来李力都很淡定,因为她确定将军一定会庇护她,所以她才一直老神在在,可为什么她得到的是一个离开军营,离开将军身边的结果?
张铁柱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力:“你这是何意?你莫不是……”张铁柱很是狐疑地看着李力,军队里不乏有士兵偷偷生了私情的情况,他作为参将对这些虽看不惯,但也见怪不怪了。
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力会对将军……
李力顺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:“你胡说什么,将军那般如天神一样的存在,什么人都不能玷污他。”
张铁柱抽了抽嘴角,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李力居然对将军抱有那样的心思?虽然李力一力否认,可是若不是被他戳中了心思,李力又怎么会打破他惯有的淡定神态呢?
“你好自为之吧,明日我就会放你出军营,你可千万别闹,你的命可是将军用兵权换来的,你好好想想。”
不管李力对将军是不是那种感情,反正他就要离开了,就是有那样的感情也只能放在心中。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追根究底?张铁柱不再刨根问底,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。
李力呆坐在牢里,对啊,她这条命可是将军用兵权换来的,她就知道,将军对她亦是拥有情谊的,她会好好报答将军的。
想至此,她才再一次平静了下来。
第63章 进京
逝者如斯夫, 不舍昼夜,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。
“包子,元宵, 快回来吃饭了~”宁榕走出家门对着在不远处巷子里跟其他孩子玩耍的两个孩子喊道。
一听娘亲的呼喊,包子,元宵两个人吧嗒吧嗒就跑过来了。
“娘娘,今天吃什么?”
“娘, 有没有肉啊,元宵想吃肉了。”
两个娃娃玩了一早上,早就已经满头大汗了,宁榕拉起包子,手往他的后背一探, 就发现他的衣服里面都被汗给打湿了。
再一看元宵,都一个样, 立马, 她慈母的样子也做不起的了, 唬着声道:“快让你们姥爷给你们换身衣服,换好了才可以吃饭, 知道么?”
元宵立马撅起了嘴巴,嘴巴上都能挂油壶了。
不过她也知道不能违背娘亲的命令,只能拉着包子的手委屈巴巴地去找姥爷了,哼, 她要向姥爷告状,娘亲凶元宵!
宁榕可不知道小丫头的这点小心思,不过就算知道了, 她也不会怎么样,这小丫头的性子也不知道岁了谁, 就是爱记仇。
不过,用她爹的话说,这小丫头的性子就是随了她了,两人简直一样一样的。反倒是包子,有点憨憨的,她思索着,她跟薛辞性子都不这样啊。
宁榕看着两小只跑去找她的爹,自己便去厨房盛饭了,等两小换好衣服就能直接吃了。
“还是没有消息么?”宁榕与她爹一人给一个孩子喂饭,喂饭期间,宁榕爹问宁榕。
宁榕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事实上,在他们搬来县城第一年回乡扫墓的时候,他们就发现了薛辞给宁榕立下的那座碑。
宁榕当时十分震惊,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给她立碑,开始她并不知道碑文上写的是什么,只知道这个碑是给她立的,因为她只认识自己的名字。
等她就碑上所有的字抄好带到县里问人后,才知道,那碑上居然写的是吾妻之墓,立碑人写的却是薛怀远。
宁榕不知薛怀远是谁,可那个薛字却很容易将她联想到了自己那个“死去”的相公薛辞身上。
难道她的相公没有死?这个念头一旦浮起,便再也没办法消退下去了。
毕竟当年谁也没有看到薛辞的尸体,认为他死了,也不过是大家的一个推断,若说他没死,倒是也有可能。可是,他究竟在哪里,她却一无所知。
没有办法的宁榕与她爹只能守株待兔,既然给她立了碑,那逢清明,上元,除夕是不是要来给她“上坟”?
可是他们守了两年,都没有守到人,一时间,两人倒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。
“我托阿四给我看着,可这两年一直没有人去,阿辞若是还活着,怎么也不可能不去给我祭扫的呀。快吃,别动!”包子扭扭身子,宁榕立马瞟了他一眼。
“阿榕,你说会不会是阿辞他回老家了,所以才没办法给你祭扫的?你还记得他跟你说过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没有?”宁榕爹询问。
宁榕喂饭的手一顿,皱着眉头就开始沉思,直到包子见没饭了,闹腾了起来才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。
“他倒是没有跟我说过,不过当初我买他回来的时候,那些个牙子有说过一嘴,我记得牙子好像说他们那批都是从京城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