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赘婿大将军 第23节(1 / 2)

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太阳如此地刺眼。

她爹拿一块湿帕子在她的额头上擦了擦:“乖女, 醒了?”

“爹,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,梦到阿辞摔倒后山的悬崖底下去了,他告诉我底下好黑, 他好疼。爹,你告诉我,我是在做梦对不对?”不带任何起伏的语调里面却饱含了心碎。

宁榕爹哽咽了一声,却又忍了下来,两眼通红, 看着也是熬了好久的样子。

“阿榕,都是真的, 都是真的啊。”

宁榕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 无声无息, 绵绵不绝,她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 也不抹泪,也不哽咽,连放在额头上的手也不再遮着阳光了。她眼神里面的光彩一下子就灭了,浑身充满了枯槁与孤寂, 竟是怎么也无法再快活起来了。

不过短短几天的时日,宁榕就从一个快乐的妙龄女子,变成了一个枯槁的寡妇。好像一朵盛开的花, 一夜间就这么败落了下去。

宁榕爹看到她这个样子,心里面咯噔了一下, 揪的生疼,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,想了半天才再次开口:“阿榕,你一定要坚强起来,刚刚大夫说,你肚子里面已经有了阿辞的骨肉了。他虽然没了,但他留下了骨血,为了这个孩子你也得坚强,你难道忍心他最后的一点骨血也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么?”说着,宁榕爹又是抹了抹自己的眼泪。

这个孩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啊,他的阿榕命怎么就这么苦?

宁榕的眼里渐渐有了亮光,她慢慢地坐了起来,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肚子,张了张嘴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
她无意识地摸了好久,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:“有娃娃了?”

宁榕爹猛点头。

她努努嘴,眼泪顺着面颊就流了下来:“阿辞,你知道么,你就要做爹了呢。”

她抹掉自己的眼泪:“阿辞,你放心,我会将孩子生下来,将它好好照顾长大的。你,有空,记得回来看看看。”

说完,她又闭上了眼睛,睡了过去。

等宁榕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是夕阳西下,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,找到了她的爹:“爹,阿辞还在崖底,他的身后事还是要办起来的,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将他带上来。”

她咬着牙,一字一句像是浸着血,现实再无法面对,都要去面对。

宁榕爹面露愧疚:“阿榕,那崖太深了,从来没有人能够从那底下带人上来的。乖女啊,爹也没有办法啊。”

宁榕沉默了,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,默默不语,好久好久才再次开腔:“那我们给他立个衣冠冢吧,这样等娃娃长大了,还有个祭拜的地方。”

她爹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地:“你决定就好,他是你的相公,那就里一个衣冠冢吧。”

宁榕闭上眼睛,再次睁开的时候,早已将脆弱掩埋安放。

薛辞的葬礼办的冷冷清清的,宁榕没有请太多的人,阿辞他是个清净的性子,并不喜欢太多的人,只是遗憾的是,她没有找到他们两成亲时,来参加他婚礼的那些个朋友。

他来时悄无声息,他走时冷冷清清,短短的这几个月,已经给她带来了这一生都无法经历的快乐。

晚上,她躺在两人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,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抵足缠绵,如今这被子上还带着他的气息,她将被子裹得紧紧的,好像这样薛辞就还在她的身边一样。她至今还没发接受他们两已经天人相隔这样的一个事实。

若事实真的如此残酷,她宁愿阿辞是像村里的人说的那样,是离她而去了,相比于他的死亡而言,她更加希望他活着,哪怕是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

只是可惜,世事往往总是不尽如人意。

葬礼过后,宁榕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这是这份宁静看似与曾经一样,可宁榕知道,她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。

薛辞葬礼过后的一个月,阿秀曾经来看过她,隔着大门,她们遥遥相望,阿秀没有进门,只是站在门外,满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。

阿秀已然梳着妇人的发饰,衣服也不再是少女时期的明亮鲜红,而是深沉灰暗的色调。她没有了少女的单纯多了妇人的忧思。

到底是时光总把流年醉,他们一天天长大,一天天变得面目全非。

之后的日子,宁榕便安心地养胎,她爹不放心她,甚至都不让她去摊子上摆摊了。

宁榕也不强求,这个孩子反应大,自打她知道自己怀孕以来,便一直吐,东西怎么也吃不进去,吃了吐,吐了吃,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。

好像肚子里的娃娃就在用它的方式在告诉宁榕,它的存在,用它的方式来让宁榕没办法想东想西。

等宁榕肚子六个多月大的时候,便已不像寻常怀孕妇人那般大小,反而如正常人临盆时的大小了。大夫说她肚子里有两个娃娃,这倒真的把宁榕与她爹给吓了一跳。

宁榕爹总是笑着说,许是阿辞知道她一个人寂寞,便多给她一个孩子,让它们代替他陪在她的身边。

那个时候,她就会摸着肚子,浅浅地微笑。不管她的肚子里是几个孩子,它都是薛辞留给她珍宝。

大夫说,她肚子里面两个孩子,孩子很难待到足月出来,过了七月,她的孩子随时都可能出来。

所以,她要走一走,不能躺着,不过,大夫也说,孩子在她肚子里面待得时间越久,那便越是容易活下来。

等过了七月,宁榕的心就提了起来,每日都战战兢兢,生怕孩子就这么出来了。她总捧着肚子,跟娃娃们说话,让它们在她的肚子里面多带些时日,千万不要急着出来。

这日,宁榕正缓缓地在院子里面走动着,她爹日日陪在她的身边,不敢松懈,偏偏今儿个家里没盐了,于是,他千叮咛万嘱咐,让宁榕不要出门,后又让邻居帮忙看着宁榕后,这才出门了。

哪想,宁榕爹才刚刚出门没一会儿,她家的大门就被砰砰拍响了。

第52章 产子

宁榕扶着沉重的腰身, 打开了自家的大门,发现门前站着的是曾经与她退亲的第二任未婚夫的娘。

她怎么来这里了?宁榕狐疑地看着这个妇人,她们曾经为了退婚撕破了脸, 现在碰到了也不必维持那表面的和睦。

“呦,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啊,怎么把婶子你吹到这里来了?”宁榕说的阴阳怪气的,可对面的妇人却笑地很是热情。

不对劲, 很是不对劲。

“哎呀,是阿榕你呀,你爹在家不那什么,让我进去说吧,站在这门外面像什么样子。”这妇人探着头向里看, 推了推宁榕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。

宁榕捂着自己的肚子,顿时觉得心气就不顺畅了, 可是她身子笨拙, 不敢太过阻拦, 便随着她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