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又来了奚奚。
他们难得有共同默契,奚奚没看懂,想和哥哥们说话,又被一勺饭堵住。
奚奚注意力被分散开,猛猛炫饭。
时肖和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他们没要事,基本不联系。
江慈疲倦地捏了捏眉心,好看俊秀的脸上,没有什么气色,“我准备回国了,大概这个月。”他缺个机场来接机的苦力,想找时肖借个助理。
时肖诧异:“你博士读完了?”
不都说博士难毕业吗?他进度怎么像窜天猴一样?
“前两个月就忙完了,我提前结课,和前几届的一起毕业。”
他硕博的课题很相近,不少数据与研究思路都可直接使用,比重新选题节省大半时间。
江慈:“这边的课题组和国内高校联合申请了新项目,我作为半个负责人回来调研。”
他没再说话,时肖也没回答,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足有半分钟的停顿,时肖才若无其事地重新抬眼:“你那栋房子空了几年,回去时候先到我这住两天吧。”
江慈下意识没回答,嗅到了危险气息。
总觉得对面是黄鼠狼给鸡拜年。
他犹犹豫豫问道:“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。”
时肖捞起炫饭奚奚,没顾及她两腮还有着饭,一动一动地咀嚼样子像个小金鱼,“来带你妹。”
江慈:“……”
这就是兄不友弟不恭吗?
江慈准备挂断手机,自己单独找接机的师傅,却被时肖拦住。
他摸出考研英语专题:“求您帮我找个英语私教,我年末要考试。”
江慈盯着屏幕数秒,终于看清上面的字,迟疑不减反增:“你什么时候有学习的脑子了?”
高考那年不还被数学弄得要死要活,半夜缩被窝里偷偷哭,还小声怒吼,他妈的,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学习了,现在竟然主动说考研。
他显然没有怎么关注过时肖的近期状态。
时肖佯装轻松,不让自己表现中胸腔被刺了一箭的痛苦:“失业了。”
奚奚瞬间抬头:o.o
哥哥果然没工作!
两人都没注意到奚奚的变化,江慈反应了几秒,大体猜到发生了什么,诧异问他:“没有新公司接手你?”
时肖公司的事,他前两年有耳闻。
时肖:“……没解约,没钱。”
奚奚脑中瞬间变出一幅景象:贫穷而没出息的时肖穿着破洞衣服,在街上乞讨。
江慈问了下违约金后沉默了,“你要是不急于一时的话,等我这边实验做完,卖给医药公司分红,应该能帮你付一部分。”
时肖:“……我能信吗?”
江慈抹了把脸:“……别信了,生物体实验第一天,那药就给羊噎死了。”
时肖:“…………”
他抬手,啪地一声,挂断视频。
对面的江慈看着黯淡下来的屏幕,又看了眼漆黑无光的夜色,转身爬到床上,其实他都觉得这药有要报废的趋势。
临睡前,没忘给之前在国内的雅思教师发消息。
*
时肖在家中无事可做,转头约了口语教师明天晚间上门家教。
奚奚因为要先行学习基础常识,课表上暂时没添加英语。
时肖选适合的英语课程时,扭头看了两眼在床上开心到打滚的小朋友,压下隐约升起的一丁点愧疚情绪,光速给她再添一节幼儿英语启蒙。
他不理解,为什么一个小团子能做到这么活力无限?
第二天,几位任课教师先后来访,直到指针来到下午三点时,才逐一退去。
时肖重新恢复可以自我掌握的空闲时间,心情明显变好,随后看了眼进进出出的幼儿教师们,给自己也约了节视唱练耳课。
他的上课时间比奚奚课表的结束时间要晚半个小时,足够时肖靠着沙发背,装玩这波家长瘾,听完李老师的私人汇报会。
其实就是陪玩陪说话,偶尔见缝插针在里面添加些词汇与数字等方面的实际理念。
奚奚嘚啵嘚一整天,抱着水瓶仰躺在时肖怀里,稍显瘦小的衣服顿时窜上去,露出肥美小肚。
时肖低头瞅一眼,两根手指捂住她露出的肚脐,丝毫没有准备帮她整理衣服的自觉,还不忘告诉李老师:“……没事,您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