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霓莞尔,“姜霓。”
两人相拥的一瞬,无数的镜头频闪。
媒体区传来惊叹声:“是科恩!雅曼的首席调香师!”
也是伯里曼公爵的孙子,年仅二十八岁,在制香一道天赋异禀。
不远处的主桌,梁国璋摆摆手,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到长青集团老板先前落座的位置,“客随主便,今晚你们才是主角,是我叨扰了。”
“梁董您客气了,您能来,才是蓬荜生辉。”
亨利也是个没什么架子的财阀老板,笑眯眯地随梁国璋在主位旁落座。大佬们寒暄结束,姜霓也回到自己的位子。
甫一坐下,科恩就跟了过来。他低声询问姜霓身边的人,对方看到主桌的半圈大佬,早就想上去攀交情,奈何一直没有机会。
那人已经起身,科恩又问姜霓:“介意吗?”
他的汉语说得很不错。
姜霓摇头。
据她所知,肖贝乐为雅曼集团设计的那款香水瓶——雅曼百年纪念款香水,就是出自科恩的手笔。
elaine,飞鸟,雅曼创始人的初心。
姜霓今晚选择穿这件旗袍,可不是为了艳压陈蔓蔓,她要的,是吸引雅曼高层的注意。
科恩绅士落座,两人低声交谈,说得便是姜霓身上的这件旗袍。
姜霓告诉科恩,这件旗袍的灵感来自旷野与飞鸟,这个颜色在中国的传统色系里被称为“余白”。
“李斗的《扬州画舫录》中有云:白绿色曰余白。”
科恩听得津津有味,又指了指姜霓胸前轻晃的飞鸟。
姜霓弯唇,继续解释道:“压襟。”
轻软的两个字刚刚落下,身边空着的椅子被拉开。姜霓侧眼,触上秦砚压下来的视线。
这样的场合,什么人坐什么样的位置,都是提前安排好的,所以科恩不会贸然去坐空位。
一旁,秦砚落座。他抬手,扯了扯领口压着的领带结。
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,姜霓却感觉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场将她包裹,鼻息间尽是熟悉的清冽气息。
姜霓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和他有眼神交流,只摸出手机,悄悄点开秦砚的微信。
【你怎么来了?】
秦砚:【我不能来?】
姜霓:“……”
姜霓其实是想问问秦砚,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今晚的活动上,以及——他为什么会跟在梁国璋身边。
心底隐隐有猜测,但姜霓不敢肯定。
秦砚:【发什么呆?】
姜霓:“……”
【我没有】
小骗子。
刚才呆呆看着手机、欲言又止的人是谁?
至于姜霓为什么发呆,秦砚大约能猜到,今晚他出现在这里,又在酒会上护下她,聪慧如姜霓,一定会对他的身份生疑。
他没想瞒她。
姜霓正犹豫着要怎么继续这个话题,秦砚的消息又跳了出来。
秦砚:【没想瞒你,不说,是一直没有说的机会】
姜霓心尖微动。
五年前,她也的确没问过这些。那现在……
秦砚:【梁国璋是我外公】
姜霓看着屏幕上的一句话,有些僵硬的转过头。
她呆呆的样子落在秦砚漆黑的眼底,她看见自己咽了咽嗓子。
外公。
姜霓对深港豪门不熟,但隐约知道早些年梁家有一位小姐,嫁到了京市,对方恰好就姓秦。秦砚今晚跟在梁国璋身边,姜霓原本猜测,他应该是和梁家有些亲缘,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亲近的关系。
前段时间还有八卦在传,说梁氏太子爷低调回国,准备接掌梁氏。
难怪方才在酒会上,他会说出那样的话。别说赵光宇之流,今晚在这个活动现场的人,能与深港梁家比肩者,大约也就只有一个亨利。
姜霓:【所以你是回来继承家业的?】
秦砚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