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和几个道士在一旁直接就静默了,尤其是方才大喊奶奶的碎碎念道士,此时安静如鸡。
还比什么?怎么比?他招了这么多年阴差,从来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!
用祭品贿赂?用香火拉关系?全都没用。
人家是亲属关系,就算换个阴差来,你是帮你同事的孙女,还是帮普通道士?答案呼之欲出。
焦老太太扶了扶帽子道:“润润,少参加这种聚会,咱们国家不提倡,小心被拉到局子里听警告。”
焦润:……
她奶奶生前刷大剑的英勇身姿,她现在还历历在目。
几位道士:“……”
您老说这句话,不会觉得有违和感吗?
焦润:“一年就一次,我就是来见识见识,明年就不来了。”
焦老太太:“那就好,有事你就在家烧香,奶奶闲的时候就去看看你,最近阳间的鬼事太多,奶奶有点忙。”
焦润:“您也多注意身体,别太忙了。”
焦老太太指着身后的八胞胎道:“奶奶我都指使这几个去跑腿,放心吧,奶奶我这么精,你还怕我不会偷懒不成?不过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,有个杀人犯被击毙之后,还没等阴差赶到,鬼魂就偷跑了,全省的阴差都在找,还没有什么线索,润润你能看见鬼,可得小心点。”
焦润把这事记到了心里,又聊了几句后,老太太掏出怀里的怀表,看了看时间道:“奶奶我得走了。”
临走之前,焦老太太在祭品桌的纸上留了一行大字:就托各位多多关照我孙女了!
这场比试以一个颇有戏剧性的结尾告一段落,在场的大拿们心里各有千秋,尤其是碎碎念道士,一直在心里暗想:回去了得给先祖们上柱香,让他们在下面也好好努力努力!
焦润摆手送别焦老太太,对冥添道:“下次等我奶奶来,我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?”
方才冥添异常的安静,鬼气约束得非常严格,老太太是一点都没察觉。
冥添静默了一会道:“等本王化出身子来再议。”
焦老太太的口才和焦润有得一拼,焦老太太若是看见他只有上半身,估计会直接问冥添:“你死前是被腰斩了吗?”
以防发生这种惨剧,冥添还是决定再等一等,以免自己被这祖孙俩气冒烟。
中间休息十五分钟,焦润刚走回去,从道人就迎了上来:“小友啊!你怎么不告诉贫道您下面有人啊!”
焦润:“……我这人比较低调。”
从道人:“这种事不用低调啊!您早点说出来,贫道早就放心了!”
他奶奶若是当了阴差,从道人绝对会逢人就说,这才是祖上庇佑!
焦润想了想:“以后会多说的。”
从道人:“这才对啊!”
焦润:“我打算把我奶奶的骨灰盒下葬到我开的墓园,和阴差当邻居,四舍五入,我这墓园也算是干部大院了。”
从道人:……
说来说去,小友看的还是钱。
焦润在招阴差的比试中拔得头筹,给整场大会的结果营造出了很大的悬念。究竟是全兴市稳坐第一,还是槐花市逆风翻盘,现在可不好说了。
最后一场比试是斗鬼,参加的道士只有三位,一位穿着灰色的开衫,头上戴个大高帽,坐在椅子上,双眼紧闭,似乎在闭目养神。
另一位是方才要杀鸡放血的道士,他输了一局,想用这把挣回些脸面。
还有一个就是焦润了,她正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颗奶糖,给冥添投喂零食。
黄山道人刚说开始,大高帽就睁开了眼睛,他先是看了眼对手,随后有些轻蔑地一笑:“论养鬼,贫道可是老手,这把就承让了。”
焦润嚼着奶糖笑道:“怎么老法?”
大高帽:“贫道的鬼乃是世间鬼气凝结而成,在世上已活了几千年。”
焦润眨了眨眼:“巧了,我的鬼,刚好跟你的鬼是同级生。”
大高帽以为她是说笑,撇了撇嘴道:“我与这鬼有很深的交情,不知你的如何?”
焦润有些收敛地说道:“几十年是分不开了。”
这可是冥添亲口说的,他爱她爱到此身不灭,此爱不息。
大高帽眯了眯眼,问道:“你给烧了多少纸钱?”
焦润数了数:“不超过一千吧。”
大高帽:“人民币?”
焦润:“冥币。”
大高帽:“笑话!”
他前前后后进贡了多少山珍海味,烧了多少元宝冥币,这鬼才愿意帮他出这一次风头!
大高帽不再理焦润,他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黄色大葫芦,一边抚摸葫芦,一边默念道:“鬼仙大人鬼仙大人,还请现身。”
杀鸡放血的道士也掏出了一个小香炉放在桌上,右手食指中指合拢,点着香炉开始默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