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啊。」庄梦嫻嗤笑,「我看男人可准了,何止是正人君子,我都怀疑他不行。」
夏清秋震惊。
「你说他和清秋在一起多久了,怎么说也是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,光是青梅竹马之情就不知道多少年,正常认识这么久,交往哪需要如此循规蹈矩,结果他偏偏比其他情侣都更发乎情止乎礼,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。所以放宽心,哪怕时候到了,说不定也是清秋吃他呢。」
她一时情急,都忘了提醒他们俩男女朋友关係是假的,赧然道:「我才不会吃人!」
声音有点大,惹得柳燕来抬眸,眼神疑惑。
此时乐团开始演奏,他们闭上吱吱喳喳的嘴,兴奋的跟着音乐摇摆,和上次不同,在酒吧里大家都放的比较开,气氛嗨到了极致。
夏清秋也被这疯狂的气氛感染跟着一起舞动,表演快结束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口乾舌燥,她飞速的拿起杯子,一大口灌入喉咙,一开始她还没发现问题,直到入口后才察觉到这杯饮料似乎掺杂着酒味,定睛一看,才发现她和梦嫻的杯子位置不知什么时候互换,她喝到的是朋友的酒。
夏清秋几乎没碰过酒,这一大口下去顷刻就感到浓浓的醉意。
她用手指按揉太阳穴,恍惚的精神在瞥见竹马时得到振奋,兴许是温度闷热的缘故,安静坐在一旁的柳燕来将衣服前两个钮扣松开,露出白净优雅的锁骨,她靠过去,于欢声雷动之中,手指停在他的背脊上,慢慢地往下滑,眸光幽深地落在精緻的锁骨上。
瞬息之间,她似乎清楚地体会到钟爱的诗句所描绘的情景——月色与雪色之间,你是第三种绝色。
台上慷慨激昂、穿云裂石;台下群情鼎沸、觥斛交错。此时围绕在两者间却春光旖旎、引人遐思。
柳燕来一个激灵,侧身瞪向她,让她收敛点。
口齿间回盪着柔和沉静的酒香,脑海中闪现眾旖旎繾綣的幻想,夏清秋非但没有停手,反而变本加厉的把头靠在他的肩颈上,痴痴喊着竹马的名字:「燕来、燕来。」
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疯来。忍着自尾椎蔓延全身的酥麻,柳燕来艰难地把手伸长,勉强搆到她喝过的杯子,拿起来一闻,果不其然闻到淡淡酒味。
他头疼的扶额,抬头想找她的朋友,然而另外两人也都兴奋地忘乎所以,根本听不到柳燕来的声音,他想起身,夏清秋又不让。
「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,不准走。」似乎害怕他离开,夏清秋急忙紧紧抱住他的腰,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旁,柳燕来身子颤慄,不由得往一旁挪动。
夏清秋却不依不挠地紧紧靠在他身上,直到避无可避,只能试图推开她,他从未如此狼狈过。
她脸上褪去胆怯,多了分强硬,目光炙热地盯着他,那表情似是蓄势待发的火山,语气竟霸道至极,「你不能离开我,你是我一个人的。」
柳燕来无比想敲开她的大脑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,音乐一停,便想呼唤庄梦嫻过来把人带走,他一出声,就被夏清秋强势地堵上嘴。
一股伴随着酸甜的伏特加气味鑽入口中,柳燕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,夏清秋眼中垄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,使泛红的脸庞染上几分春意,让原本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竟看起来明艳动人,她轻轻吸吮着对方的唇,意识逐渐融化在酒的后劲中,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柳燕来驀地大力推开她,她呆呆地盯着他的唇,接下来就听到刘静雅的声音,「清秋,你还好吗,该回去囉。」
说好三个人一起搭计程车回去的。刘静雅以为有一个状态疯疯癲癲的庄梦嫻已经很麻烦了,却没想到连夏清秋这个乖乖牌情况也不太对劲。
夏清秋只捕捉到最后那句话,倏地彷彿炸毛的猫一般大声道:「我不要!我要和燕来一起回去。」
「呃,可是……」
被死死抱住的柳燕来神情有些无奈,对着醉鬼也生气不起来,只能试着讲道理,「我家没有你可以睡的地方,听话,乖乖回家。」
他的语气已经出奇的温柔,夏清秋却听不进去,「就算没有我睡的地方也没关係,我想和你一起回去,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。」说到最后,语气已经带着浓浓的乞求。
柳燕来没有回应。
夏清秋直接默认他同意了,站起身来,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拖走,柳燕来深吸一口气,如夜色般的瞳孔晦暗不明,少顷刘静雅便听到他说夏清秋交给自己,而后腿扶着走路踉踉蹌蹌的夏清秋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