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盈之重重的踢他小腿,「我也是会改变的好吗?」
被踢那一下,他虽然痛嘴角却是笑着,被识破的梁盈之也只好答应。
小时候只要到夏天,他们三人就常常放学跑来后山看夕阳,因为夏天的白天是最长的,夕阳会等到他们放学到山上才下山。
「梁盈之,你爬很慢欸,太阳都快下山了!脚步加快啊!」张楷桀走得很快,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在前方朝梁盈之大喊。
梁盈之从以前就很不擅长爬山,她喘着气的望向即将落下的夕阳,「我想放弃了。」
听到她要放弃二字,张楷桀缓缓地走向她,「你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就放弃了?我们到山顶就只剩下一点点距离了,加油。」
梁盈之无力的伸出手,「拉我一把,我走不动了。」
「看来以后我要来训练你的体力了,才走这一小段就累成这样。」张楷桀牵住她的手使力的拉,他的力气很大,梁盈之几乎是被他拉着走的。
走了快二十多分鐘,终于抵达山顶,而夕阳也剩下了一点点。
梁盈之一到山顶累的立刻坐了下来,她全身都是浸满汗水,根本无心看最后的夕阳,张楷桀不喘气的在她身旁坐下来。
他看着已藏进山里的橘色光芒,语气淡淡的说,「以后你如果去台北,我们就没办法再来这里看夕阳了,一想到这里就有点难过啊。」
梁盈之呼吸渐渐缓和,她看着他的侧脸不发一语。
张楷桀深吸口气,「其实我有点害怕你找到林弋淮后就忘记我和露露,害怕你去台北以后就不会再回来,毕竟台北什么都好,也有你朝思暮想的人。」
「我不会不回来,我也不会忘记你们。」梁盈之语气平缓。
「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得太早比较好。」
梁盈之委屈巴巴的低声,「我是说真的,我真的不会忘记你们,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,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们,你这样说得好像我去台北是个错误,我真的很受伤。」
她真的没有想一走了之的意思,她只不过是想知道她想念的他现在过得怎么样,当时他是一个人离开这的,现在也许还是一个人生活,她只是怕他会寂寞罢了,她真的没有想拋弃谁。
梁盈之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泪水夺出,张楷桀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让梁盈之这么受伤,他见到她哭有些不知所措,他慌张的赶紧用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。
「我没有说你错......」张楷桀觉得这样说不妥于是停下来换种说词,「对不起,你不要哭了,你一哭我就慌了,我一慌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」
梁盈之泣不成声,最后乾脆放声大哭,「张楷桀,你真的很欠揍,为什么要讲这种话?你明明知道我很讨厌别人这样说,你为什么还要故意这样说。」
她一边哭一边打他,张楷桀没有反抗,就这样静静的让她发洩情绪,直到她打累了、哭累了,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。
「张楷桀,我找到林弋淮的家了。」梁盈之轻声的说。
「怎么找到的?」
「我的手錶坏了想着我外公以前去的那家鐘錶行,没想到那就是林弋淮家。」她想一想纠正,「也不能算是他家,是他叔叔家。」
张楷桀斜睨靠在肩上的她,「那他现在在台北过得好吗?」
「叔叔说,林弋淮走以后就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,所以他也不知道林弋淮过得怎么样。」她凝视着夜空,「他这么独立又这么优秀,大概过得很顺遂吧。」
天色很暗,尤其山上一点灯光都没有,两人下山走得小心翼翼。
张楷桀牵着梁盈之的手一步一步的走,有时候梁盈之被小石子绊一下,张楷桀都会回头看一眼,并叮嘱她小心,回到家已经九点,她一回到家就累得倒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那天,她做了一个梦,醒来以后,她忘记梦里发生的事情,只记得梦里有穿着白色制服的林弋淮还有总是戏弄她的张楷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