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沅会怨恨他吗,想来来恨极的,她欢欢喜喜来了帝京,却在宁王府中磋磨至死。
不然也不会不留下只言片语,将唯一的信都烧去了,将碎玉留给他。
当年初见,她拿着鸳鸯荷花玉佩,让他娶她。
然而她最终还给他,像是要将和他的最后一点联系也要斩断。
喻沅忌日前日,他和以前一样,依旧在寒山寺上住了好几个月,最后和静心师父手谈一局,赢了他后,替喻沅折了几枝寒梅下山。
最后,他骑着马,来到喻沅的陵墓前面。
旁边早已预留了他的位置。
孟西平将寒梅放在喻沅墓前,用手帕拂去墓碑上面的灰尘,硬玉似的手指在上面的字迹划过:“今年寒山寺的梅花开的很好,和往年有些不同,花瓣好像格外红些。”
“这是寒山寺最后一枝梅了。”
他带了刻刀,在墓碑上加了几个字,手指被锋利的刻刀伤的,鲜血淋漓,和五年前一样。
“你一直没来梦中看我,是不是很不想见过我。”
“那我主动来找你,你见我一面,好不好?”
天降大雪,墓碑上很快积了一层白雪。
上面的血渍早已凝固。
孟西平和喻沅刻在一起。
他丢了刻刀,在喻沅墓旁边徒手挖了个坑,最后自己安静躺了进去,和喻沅同寝而眠。
天地白茫茫一片,他闭着眼,脑中终于现出和喻沅初见时的样子。
十二娘,对不起,我来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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