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粒吃吃地笑了笑。
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蹭地一下趴了起来,大惊小怪地:“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!那就是你怎么会有套套!”
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,可在失控之际,他居然像变魔术一样,从抽屉里翻出来了一盒避-孕-套。
“你别给我装死!”虞粒伸手去掰他闭着的眼睛,“快说!哪儿来的!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,一阵天旋地转。
她被他压在了身下,太过猝不及防。
他的手用了些力道,像惩罚似的揉,似乎偏要让她长记性。
“真是冤枉,我哪儿有别人。”程宗遖有时候挺佩服她的想象力,他胳膊支在她脑袋旁,将她牢牢圈住,严肃的面孔下一秒变得轻佻,他低下来在她耳边用气音说:“那自然是给我们小鱼准备的。”
他曾经对她说过,男人都是一丘之貉。
这是大实话。
他从不是正人君子,更不是真的柳下惠。
他想跟她做-爱,想把她揉碎,想看到她因他而绽放。
程宗遖习惯克制欲望,但同时他也会直面欲望。
他就是这样的人。他邪恶,卑鄙,城府深。但他也向来坦荡。
他对她有欲望。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。没什么不敢承认的。
这个解释,虞粒其实很满意,但还是控制不住面红耳赤。
她去掐他的腰,可他身上的肉实在太紧实,拧得手指头都疼了。
“不要脸。”她愤懑。
程宗遖去捉她的手,眉峰挑了挑,黑眸中晕开一层吊儿郎当的笑意,理直气壮得很: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还要什么脸。”
说着,又看了眼电子闹钟,然后问她:“饿不饿?”
虞粒疯狂点头,“快饿死了!”
程宗遖拍拍她的背,“走吧,出去吃饭,庆祝你毕业,也庆祝我们……”
直觉告诉她,他肯定又要说什么骚话,虞粒及时捂住了他的嘴。
程宗遖带虞粒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,吃完饭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但她却心血来潮说想去他的酒吧玩。
上次来,好像还是和陈妍宁那次。
那次,程宗遖前一天带她吃了火锅,晚上就对她疏远冷淡,没几天就一声不吭飞回了洛杉矶。她还是从调酒师那里得知这个消息。
那时候的虞粒每天都陷在和他重逢的喜悦中。
面对他时,小心翼翼,斟字酌句。会因为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话胡思乱想很久。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和他在一起。
明明才过去几个月,却恍若隔世。
而她也终于梦想成真,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。
虞粒拉着程宗遖坐到舞台正下方的一个位置。
舞台上有个穿得很嘻哈梳着脏辫的歌手正在唱hipphop,脚一踢,氛围瞬间就烘上来了。
然而这么嗨的气氛,依旧不影响虞粒煽情地回忆往事。
她勾着程宗遖脖子将他拉近,贴到他耳边说:“我之前跟你说过吧,我14岁生日的时候看过你演出,就是在这个位置。”
她指了指舞台,“你在上面唱歌,之后跳下舞台给我点蜡烛,还给我唱了生日快乐歌。”
“你猜那天我许了什么愿望?”
程宗遖说:“什么?”
“明天还要见到你。”
虞粒感慨万千,“虽然过了很多个明天,但最终还是见到你了,所以这个愿望算实现了。”
她故作不满,瘪起嘴:“你肯定忘了吧。”
程宗遖沉默。
四年前,那时候程茂鸿刚检查出肺癌,程宗遖飞回了京市,乐队成员也跟他一起回来了。这家酒吧是圈内的一个朋友开的,他们也是友情出演一晚。
之后,程茂鸿以死相逼他回国管理公司,他退出了乐队。
虞粒曾问过他纹在后颈的“chace”有什么意义。
他只知道她想问他在追逐什么。
他其实是在追逐自由。
乐队解散后他回了国,也时不时来这里坐坐。
他倒不是多怀旧的人,就是被迫放弃的感觉太让人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