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冷忽热,忽远忽近。
明明那天下午在楼梯间,她表白之后,他虽然没有正面回应,可也并没有拒绝啊。
明明他对她的态度那么纵容和暧昧,可为什么转头又能毫不留情的给出那样冰冷的答案。
怪她没有自知之明。
所以啊,不要轻易试探,认清之后,连同曾经的温情都一并被抹杀,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。
彼时的大西洋彼岸。是夜。
繁华的城市没有停止喧嚣的那一刻。灯火璀璨如银河,笼罩整个天使之城
本该是纸醉金迷的夜晚,摩天大楼顶层办公室的灯还未灭。
程宗遖坐在办公桌前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打着,时不时翻一翻面前的文件。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往外拨。
当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时,程宗遖一把甩开鼠标,脱力般往办公椅里一靠,手按着后颈,转了转脖子。
疲惫染在眉眼间,挥之不去。眼下是一片青黛。
漆黑的瞳孔布着血丝。胡茬儿更深。
一看便知,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。
应该说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合过眼了。
他懒散散的窝进椅背里,闭上眼假寐。
全面的落地窗设计,斑斓闪烁的霓虹映进来,明亮而恢弘。
办公室太过隔音,隔绝了室外一切的喧嚣噪响
也是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打破了这一室内的寂静。
程宗遖倒是不急,当电话要自动挂断了时,这才慢吞吞睁眼,拿起手机瞟了眼。
接通,他还是沉默,懒得开口。
“还加班呢?”
林昭那头的声音一片混乱,一听就是在酒吧里,他大声的喊:“你都没日没夜熬几天了,别他妈熬废了,赶紧来放松放松。”
程宗遖走出办公室,路过秘书办公室时,两个华裔女秘书立马站起身来:“boss!”
“嗯。”程宗遖手拎着西装外套,径直往外走,“下班吧,辛苦了。”
他说完,走进了专属电梯。
“omg!”
“他终于走了!”
程宗遖的话如同大赦,秘书们虚脱了般往椅子上一瘫,大老板不下班,他们这些打工人怎么敢走。
“ian真是又帅又可怕!让我又爱又恨呐!”
“他这两天怎么了?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连夜赶完了。”
“对啊,不是刚从京市回来吗?为什么明天又要回去。”
“咦~还能为什么?肯定是为了女人!”
“不可能!ian不是这种疯狂的人!”
…
林昭在的酒吧是一家屋顶酒吧,位于洛杉矶市中心。正好离程宗遖的公司不远。
在70层的高度,坐落云端,触摸夜空,俯瞰着繁华奢靡的天使之城。
程宗遖到的时候,林昭正左拥右抱,一个棕发一个金发,人姐妹俩哄着他开了一瓶又一瓶昂贵烈酒,拿了一沓小费。
看到程宗遖之后,林昭拍拍两边的美女,坏笑着说了句英文:“那个帅哥钱最多,去找他玩。”
两个外国美女望过去,眼睛倏尔一亮,扭着水蛇腰,摇曳生姿的就朝程宗遖走过去了,还未走近,程宗遖便抬了抬手,示意她
酒吧是露天,可老远就能闻见那两个外国美女身上浓烈的香水味,刺得鼻子难受。不适的蹙起了眉。
许是这两天没休息好,脸色有点差。他五官本就硬朗立体,眉头皱起来,显得格外的凌厉,威慑力十足,两个外国美女心中一怵,不敢靠近了。
“多漂亮俩妞儿啊。人就想要个小费,你连这机会都不给,你看你那抠抠嗖嗖的样儿。”
林昭自然知道程宗遖一向对这种声色场所的女人不感兴趣,可偏偏就是想调侃几句。
酒保走过来,给程宗遖递上一个新的酒杯,他倒了一点威士忌,都懒得拿正眼瞧林昭,不咸不淡的:“不及林少家大业大,我只是小本生意,经不起这么挥霍。”
他虽是谦卑的口吻,可在林昭听来,实在是欠揍可恨。就程宗遖还小本生意?
程宗遖年轻那会儿无心名利场,在加州玩乐队,吃喝玩乐沉迷极限运动,不是去飙车就是去跳伞,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两耳不闻窗外事,就为这事儿还跟家里闹僵。程宗遖生来随性,反骨遍身,不甘束缚,他不想做的事儿谁都强迫不来。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,宁愿在街头卖艺都不肯向家里妥协。
可后来,程宗遖的父亲身患重病,已无法管理公司,公司不能群龙无首,无奈之下程宗遖便只能接此重任。
程宗遖是个完美主义者,有的事情即便不喜欢,但一旦经手,决定做,那自然是要往最好的方向去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