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格笑道:“敦郡王,当朝的十阿哥,皇上的亲儿子。”
“哎哟喂,”钟母的身子往后仰了仰,“郡王爷啊!”
钟母一拍大腿,人也跟着跪了下去,“老妇人给郡王爷请安。”
十阿哥得意的看向玉格,玉格笑着点点头,狐假虎威的感觉是还不错。
十阿哥见玉格笑了,越发得意起来,高昂着下巴,用眼角吊着两人道:“起吧。”
说完越过两人和玉格一起径自往里走。
钟母和钟小弟这才站了起来,不过腰杆是怎么也伸不直了,天爷哟,皇上的亲儿子、郡王爷登他们的家门了!
可是为什么呢?
钟母看向钟小弟,你惹事儿了?
钟小弟瞪着眼赶忙摇头,他怎么敢惹玉格或是郡王爷,他连大嫂都不敢惹。
那是因为什么?钟母皱起眉头,示意钟小弟把门关上,连忙跟到玉格和十阿哥身后。
“玉格,你是来寻金姐儿的?”
玉格回头笑道:“算是吧,找她,也找伯父伯母还有钟盛达。”
钟母的心思飞快的转,特特带了郡王爷一路过来,必定不是单单的走亲访友,所以、是为了钟盛达的前程?
钟母脸上绽开满脸的笑来,话里也带出喜意和讨好。
“金姐儿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有福气,盛达能娶到金姐儿这样的媳妇也是有福气。”
说话间,正好走到了堂屋门口,玉格住脚转头看来,嘴角微微勾起,别有意味的反问了一句,“是吗?”
她于她可不是福气。
钟母正要说话,“是谁过来了?”金姐儿听到动静掀帘出来,一见到玉格心下便是一悸。
不过,金姐儿很快又镇定了下来,她也没说什么,不过是谁都知道的事儿,她又没有捏造什么,再说,她这不是好好的吗,外头的百姓还更信她爱她了。
于是,金姐儿笑着问道:“玉格你怎么突然过来了,是寻我还是寻你姐夫有事儿?这位是?”
玉格笑着微微挑眉,“堂姐不认识?堂姐应该见过,这位是十阿哥敦郡王。”
金姐儿的心头紧了紧,她是见过,可他们没有一个同她说了他们各自的身份,那日那一屋子的人里头,她也就能认出一个同她说话的八贝勒。
他待她温和,却又戏耍了她。
金姐儿咬紧唇肉,每每想到此事,她就有一种莫大的羞辱感,她于他们大约是比蚂蚁还要低贱微小的物件。
十阿哥叉着腰上下瞥了她一眼,便对着玉格问道:“你说吧,你想怎么教训她。”
这话一出,金姐儿的心头重重一跳,脸霎时白了。
钟母、钟小弟,连着迎出来的钟父、钟盛达和钟二、钟二媳妇,钟家小妹,也通通惊骇又茫然慌张不已。
教训、她?教训?
要怎么教训,才把郡王爷都请了过来坐镇?
“这、玉贤侄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钟父连忙出声道,“都是一家人,金姐儿或是盛达有什么做得不好的,你尽管说,伯父帮你教训他们!”
哪里用得着出动郡王爷!
看到父母弟弟和幼妹都被吓得不轻,钟盛达皱了皱眉,隐隐猜到些什么,“金姐儿,你做了什么?”
钟盛达双目圆瞪,厉声喝道,看着金姐儿的模样,仿佛要吃人一般。
因为玉格的步步高升,金姐儿总觉得自个儿是低嫁了,在这家里是从来不怕哪个的,但这一回,向她发难的是玉格,她往后……
金姐儿看着面色可怖的丈夫,又看看强压着恼怒暗恨的公公婆婆,和几个又恨又怕又怨、又不是自个儿丈夫同母生的弟弟妹妹,脚一软,险些站立不住。
玉格看向十阿哥,稍微苦恼的塌了塌唇角,他真是藏不住话,不过也好,她原也没打算在这处耽误多久。
“伯父伯母别怕,不是什么大事儿,不会牵连到伯父伯母一家,不过是我和金姐儿之间的私事儿,不过这事儿还是得告知伯父伯母和钟盛达一声。”
钟父钟母心中稍定,尤其是钟母,为了一大家子的前程,她一直让儿女们让着金姐儿,结果他们也没沾到她半点好处,若是再因为她受到牵连,那真是没处说委屈去。
“你说,到底出什么事儿了?金姐儿做了什么?”钟父稳了稳声线问道。
玉格只看着金姐儿道:“没有别的事儿,金姐儿做了什么,我也懒得说了,只是我们家没那么大的福气,再有金姐儿这么个亲戚,所以往后就不用再来往了。”
不顾一屋子人难看的脸色,玉格接着道:“金姐儿姐妹两到我们家里,就带了四千多两银子的债来,这些年,我们家把债还了,也把你们姐妹好好养大了,我们不欠你什么,反而是你们欠着我们养恩。”
“不过,这些我也都不和你算了,毕竟,”玉格上下打量着已经被吓得胆破、面白如纸,微微发颤的金姐儿,嘴角露出丝鄙夷来,这样的胆量见识,可一点儿也配不上她的雄心壮志。
“你也没那个本事还得起。”
金姐儿面色更白,身子颤抖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钟父钟母几个看着两人的神情反应,根本不敢插话,虽然玉格没说是什么事儿,但金姐儿这情状分明就是心虚的模样。
钟母恨得咬紧了牙,有这么个堂弟,换别人家早供起来了,就像她,她不过是她继子的媳妇,就因为她有这么个堂弟,自个儿都让着她哄着她,她怎么还不知足!她怎么就作到了要断亲的地步!
“就这样?”十阿哥还有些不满意,根本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嘛。
玉格回头一笑,她对他们,本来就用不着他啊。
若不然,她这些年真是都白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