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格道:“嗯,送给东海家,一会就要走到他家了。”
玉格刚说完,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激动的响亮的呼喊,“玉格!”
第19章
“东海?”六姐儿看清来人,远远的向对方招手。
东海还带着一个人,两人一块向着四人跑过来,六姐儿笑道:“刚玉格儿还说要给你送炸牛乳去呢,正巧你就过来。”
说完见东海手上没拿书包袱,又问:“咦,你今儿个不上学吗?”
东海笑道:“今儿个冬至,学里放三天假,我想着你们说要做买卖,就带着南山过来给你们帮忙。”
东海指着身后的男孩对四人介绍道:“这是我堂弟南山。”
玉格笑着对南山点了点头,向他介绍自己这边的人,“我叫玉格,咱们见过一面,这是我二姐、五姐、六姐。”
南山挠了挠头,点头道:“嗯,我记得,选拔那日咱们两站同一排。”
两人这边生疏的熟悉着,那边六姐儿和东海聊得热火朝天,“炸牛乳?牛乳还能炸?这也太稀奇了。”
“这是,”六姐儿刚开腔,又吞了声,道:“这不能和你说,这是秘密,反正真是牛乳炸的,可好吃了。”
“那我买一块。”
“你。”六姐儿顿了顿,还是不客气的说了出来,“傻啊?我都说了,玉格要送你一篮子了,你还买什么?”
东海先是惊喜,又摇头道:“不行,你们家如今还欠着债呢,我不能白吃你们家的东西。”
玉格让二姐儿多炸一块给南山,笑着对东海道:“这是谢礼,我们如今这样的情况,多谢你愿意借钱给我们,也多谢伯母。”
东海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睛一亮,握拳咳了一声,点头道:“好,”又道:“我和南山做什么?我们今儿是特意来帮忙的。”
玉格道:“这车这样小,只一个人就够了,你们帮着吆喝吧,让五姐儿和六姐儿歇歇嗓子。”
东海和南山点点头,站到车子两边,也跟着吆喝起来。
说话间就到了东海家门口,东海接过篮子,飞一般奔进去。
玉格几个站在外头等他,隐隐能听到里头东海得意炫耀的声音,“五文钱一块,这些要五十文呢,看看儿子交的朋友,多仗义!”
六姐儿捂着嘴眉眼带笑。
五姐儿瞧着正在吃炸牛乳的南山问道:“怎么样?好吃吗?”
南山呼着热气,烫着了也不愿往外吐,连连点头,口齿不清的回道:“好吃!太好吃了!又香又酥,里头像是在给牙齿做按摩一样。”
玉格轻轻笑了起来,那应该叫做弹牙。
五姐儿悄悄松了口气,那就不是她们几个没吃过好东西的错觉,是这东西是味道确实不坏。
南山吃了炸牛乳,吆喝得更加卖力,站在原地也不懈怠,“卖炸牛乳咯,新鲜热乎的炸牛乳咯,五文钱一块。”
里头东海的额娘,许是听到了侄儿的声音,走了出来,笑道:“南山也在呢?”
南山忙给东海额娘见礼,“阿姆巴娘(伯母)早,我跟堂哥一起出来长长见识。”
东海额娘对他笑了笑,又对玉格道:“你们这炸牛乳我方才尝了,极对我的胃口,东海他阿玛也喜欢,给我再来十块。”
说着数了五十文钱给玉格,玉格接过谢过,二姐儿赶忙下锅了十块。
东海见状,又奔进屋把小篮子取了出来。
东海额娘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,东海小声解释了一句,“我们篮子不多,得省着用。”
六姐儿向东海投去赞赏的眼神,东海额娘笑得前仰后合,点着儿子道:“行,如今你和他们倒成了‘我们’了。”
因着他们这一块儿围了许多人,别家出来买早点的,都要凑过来瞧两眼,许是承恩胡同里的人家境殷实些,又陆陆续续卖出去十几块。
炸牛乳熟得极快,热油下锅,不过一分钟就得了,东海额娘接过篮子,对东海和玉格几个笑道:“行了,你们忙吧,我回了。”
东海被她笑得面色微红,背过身给二姐儿递签子。
四人边走边卖,慢慢走到胡同里最气派的西林觉罗氏府前,五姐儿几个都停了吆喝声。
玉格让二姐儿停一停,拿出一个竹篮,自己动手炸了十块,又取了十块冻牛乳,中间用糯米纸隔开,而后抽出桌洞里的信,一起送到了门房处。
玉格回来,就见东海和南山像是不认识般看着自己,笑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东海指着前头,眼睛瞪得滚圆,“你认识这府里的人?”
南山喃喃道:“我输得真不冤。”
玉格看了南山一眼,笑着摇头道:“我只知道这是点了我入学的佐领鄂尔泰大人府上,之前决定不再上学,深觉辜负了大人的提拔之恩,写了一封兼陈情告罪的帖子,后头想想,只空口告罪,却没有丝毫赔礼,实在不像样子,只是我家的情况,你们也知晓,只有这个算得上难得新鲜,所以才特特送来。”
东海点了点头,“原来如此。”
又遗憾道:“鄂尔泰大人府上可了不得,你若真能和他攀上关系,你家如今这事也算不上事了。”
“哦?”玉格的语调带出些疑问。
东海兴致勃勃的向玉格介绍起来,“鄂尔泰大人的玛法(祖父)曾官至户部郎中,他阿玛曾拜国子监祭酒,鄂尔泰大人二十岁就中了举,二十一岁袭了佐领世职,如今在内务府任员外郎。”1
玉格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