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不会是...两个人之前就——”
“不可能。”傅靳冷声打断。
他再不了解弥悦,也知道弥悦这人对感情的忠心,让她去出轨,给他戴绿帽,比世界瞬间毁灭的几率都低。
“哦,好吧。”周清音又说:“对了,阿靳,我买了明天飞往京城的机票。”
“京城?”傅靳疑惑:“你好好的待在江城,干嘛跑来京城?”
“京城有我的朋友,我打算去京城发展,况且你不是在京城吗?你独自一个人,也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,我去也能陪陪你不是?”
周清音的声音是刻意放低的柔和,渐渐抚平了傅靳心底的焦躁,想以前,他心烦的时候,弥悦也会这么安慰他,他有些心软:“好,你来吧,到时候有什么需要,都可以来找我。”
-
接下来的一周,弥悦都没看到苏怀谷。
她听了盛林妄的话,每天都会等着苏怀谷的到来,可是她每次的希望都落空了,心底产生了久违的失落与悲伤,但弥悦却觉得,这种感觉很熟悉。
她说不上来,觉得很多东西都熟悉,但她却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存在。
盛林妄每天给她的回复都是这样的,说苏怀谷很忙,有空肯定来看她,让她别着急,在医院多休息休息。
可是都过了一个礼拜了,他都没来过,看都没来看她一眼。
弥悦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,夜里静谧,一轮弯月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,发出些许淡淡的青光,窗台边的吊篮沐浴着月光,生机盎然。
她侧着脑袋,拿起手机,翻阅起了手机信息。
苏怀谷每次回复的消息都很冷淡,无非都是,让她好好注意身体,好好修养,除此之外,对她那些示爱和腻歪的消息,像是开启了自动屏蔽似的,一律无视。
她瘪了瘪嘴,眼底起了些许潮意:“什么嘛,消息也不好好回,也不来看我,哼,渣男。”
弥悦决定放下手机,侧过身子睡觉,可却怎么都睡不着,呆呆的盯着天花板,闭上眼的时候,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,打湿了被褥。
一墙之隔,苏怀谷站在门外。
他只穿了件纯黑色的大衣,深夜医院的灯都被关闭了,他一袭黑衣,身形高挑清瘦,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。
男人轻轻的靠着墙壁,看着上方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的时间。
时针指着十二点,他缓缓直起身子,正想离开,却忽地听见,寂静的深夜里,一道轻微的啜泣声。
-
弥悦悄悄将被子盖过脑袋,自己一个人蜷缩着身体,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着,她脸下的被褥尽数被湿透。
她手指紧紧抓着被角,下一瞬,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,将她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扯开,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,又把被子扯了回去。
那人又扯。
她又往回扯。
结果那人又往外扯。
她又扯回去。
两人的拉锯战持续了十个回合,弥悦实在受不了了,她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,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,回头瞪去,下意识的,没好气道:“干什么啊,都几点了还来查房——”
在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时,她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个弯,给堵了回去,她抽泣了两下,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苏怀谷。
女人双眸湿润,耷拉着眼角,眼尾微微红,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后,身形瘦弱,小鹿一般的眼底,满是破碎感。
她看到他,瞬间像是被制住的,胡乱撕咬人的小猫,没了声音,只剩下轻声的哽咽。
可怜兮兮的等着主人的疼爱一般。
苏怀谷薄唇微抿,像伸出手指,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,想到自己和弥悦原本疏离的关系,他还想没有往前伸,克制住了自己。
正想收回去,眼前的女人便往前凑了凑,两只小手握住他的手,将脸放到了他的手掌心,弥悦的脸有些微烫,软乎乎的,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。
心重重的跳了一下。
他的呼吸一窒。
弥悦蹭了蹭男人的掌心,感受着他掌心温热的温度和触感,她停止了哭泣,小声说:“你总算来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。”
她的声音细而柔,没有任何攻击性,娇娇软软的,却能让人觉得心碎。
苏怀谷垂眸看着她,大拇指轻轻蹭了蹭,拭去了她眼下的泪痕,他轻声问:“为什么要哭?”
“因为你不来看我,也不好好回我的消息。”她实话实说。
“......”
男人喉结滚动,薄唇轻启,刚想脱口而出说些什么,到最后,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他坐在床边,替弥悦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病号服,柔声说:“弥悦,我既不是你的老公,也不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眼见弥悦眼泪又要往下掉,他继而道:“你只是生病了,等你病好了,就不会为了我哭了。”
弥悦眨巴着水光盈盈的双眼看着他:“老公,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失忆了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