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较量,以安阳取胜作罢。
是的,蕉月怜惜郡主受累,早在将军府安顿半月后,便悄悄摸摸在床帏一侧的金勾上悬挂了一窜细小的银铃,铃铛垂落在了地毯上,平日不动,她一扯,铃铛吊了上来,飘在半空,清脆作响。
昨夜,她拉响银铃时,她清晰无误的从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“意外”二字。
纵使羞耻,也好过……永无止境的承受。
不过,昨夜,倒也算不上承受,用一句谚语来形容,便是: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好事被她占尽了,轮到他时,唯有竹篮打水一场空了。
于是这才有了这会儿顾青山眼下嘴里的这番只顾自己,不顾他了。
安阳如何不懂他话中意思,却依然抬手将人阻拦着,急急道:“天已亮了,你得……你该去衙门了。”
哪有白日干这档子事的。
若被人知道了,她安阳还要脸了。
安阳咬牙推搡着。
顾青山却抬手,一手握住了她两只手扣于掌心,道:“时辰还早。”
安阳又咬牙道:“她们……她们就在外头。”
顾青山道:“我心中有数。”
话一落,便一手握着安阳一只手,置于头顶,他结实有力的掌心将她的手腕钉在了头顶,而后埋头凑过来亲她的脸,轻轻捣、鼓了起来。
床帏轻轻晃动。
顾青山动作极轻,不曾大力,轻轻浅动,浅尝辄止。
然而许是方才二人之间的说话声轻轻的飘到了屋子外头,又许是二人的动静,又许是这日这么晚了,顾青山还未曾起来,紫黛等人觉得有异,不由时不时凑到门口查看。
脚步声一凑近,瞬间,安阳大惊,只觉得自己明晃晃的在外人,在世人面前做着羞耻勾当般,如同脱光了衣裳示人般,也如同在……偷情般,当即羞耻得方寸大乱,不由大力心慌挣扎了起来。
她一挣扎,他便倒抽气一口。
只觉得魂儿都被她给绞、断了似的。
一时,绷紧了肌肉,咬紧了牙关。
她也咬着唇儿,忽而忍不住呜咽一声,他抬手捂住她的唇。
两人纷纷僵持不动,大气不敢出一下。
然而这档口,越是不动,却越发觉得浑身被钻入了一千只一万只虫子在啃咬般。
不多时,二人竟双双颤抖了起来。
浑身已是大汗淋漓。
“好似听到了郡主的声音,你听到了么?”
屋子外头,紫黛与人说着话,边说着,边侧耳在门口,细细听了动静。
跑腿的桃酥清脆脆道:“没有啊,紫黛姐姐是不是听岔了?”
紫黛道:“难道真是听错了么?”
一时收起了耳朵,冲着桃酥等人吩咐道:“大人一会儿也该起了,且先将院子洒扫了,让厨房将热水送来吧。”
桃酥立马领命去了。
紫黛也终于走远去张罗院里的事儿了。
紫黛方一走远,屋内的安阳便再也忍不住了似的,当即呜咽一声,浑身哆嗦着一口狠咬在了顾青山肩上。
顾青山亦是浑身冒汗,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咬牙发力了起来。
一番温柔细雨后,顾青山终于魇足了,心满意足的起了身,下了榻。
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充沛感。
穿好衣服后,他叫人送了水,却将人布置在外,亲自抱着安阳入了浴房,夫妻二人前后洗漱一番,顾青山破天荒的叫了早膳,这日留在无恙居用了膳。
无恙居的侍女们,都已然察觉出了不同,纷纷挤眉弄眼。
不想,早膳刚摆上时,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“郡主,你起了没,太阳都要晒屁股了。”
一大早的,天才刚亮了,姜明月便吭哧吭哧来混吃混喝了。
无他,老太君吃素,她陪老太君在寒山寺一并吃了整整俩月的素,好不容易回府后,北苑给她备用的食物虽多了些荤腥,可大早上的依然还是素口的,原本大半年下来,也七七八八凑合习惯了。
可自打半月前,来安阳这里“找茬”,意外撞见了无恙居精美的吃食后,藏在姜明月身体深处的深深肉,欲便再也遮掩不住了。
她要吃肉,嗷呜,她要吃肉。
于是,一睁眼,便马不停蹄往无恙居奔了。
却不想,这日,她那一惯勤勉不懈的无忧哥哥竟也在,姜明月顿时脸皮更厚了,恨不得嗷嗷叫嚣着立马开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