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勇睁开眼愣愣地望着顾立春,顾立春见他神情颓丧,双眼布满血丝,诚心诚意地道歉:“何同志,对不起。这事虽不是我的本意,但却因我而起,我真诚地向你道歉。”
何文勇目光呆滞,摇摇头,慢慢地说道:“我想通了,不怪你,是我自己没用,你的履历比我优秀太多。换我是招生组的人也会选你。”
顾立春道:“何同志,现在不是谁更优秀的问题,是谁更需要这个名额的问题。这样吧,你现在收拾收拾就跟我走,我带你去招生组说明情况,我放弃这个名额。”
他这话一出,大家全都震住了。
何文勇睁大眼睛一时没有说话。
“白背心”男子大声反问:“姓顾的,你该不会想耍人吧?”
顾立春微微一笑:“何同志,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一起去。”
何文勇这会儿才反应过来,他晃晃脑袋,平静一会才说道:“顾同志,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,你能跟我说清楚一些吗?”
顾立春看看周围的人,欲言又止。何文勇一看这情形,心想,难道还有什么隐情?
何文勇主动对大家说道:“大家麻烦先出去一会儿,我想跟顾同志单独聊一聊。”
顾立春也歉意地道:“耽误大家的时间了,我一会儿就好。”
众人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出宿舍。
赵高和吴胖也出去了。
他们一走,顾立春便去关上宿舍的门。让大家真的走开,那是不可能的。更何况,宿舍的房子不隔音,他们都不用贴着门窗,只需站得近些就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。
等到众人离开后,何文勇想去为顾立春倒杯凉白开,顾立春摇手拒绝:“不用了,我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顾立春稍一酝酿,用为难的口吻说道:“何同志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顾立春按时间顺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顾立春接着给何文勇条分缕析:“何同志你想想,我若是有心争夺这个名额,以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?而是在最后一刻才突然去报名?
其实我不是不想读大学,这种机会谁不想要?只是对我来说,时机还没到。何同志不知道是否知道我的身世和家庭,我的父亲今年春天刚意外过世,因为担心母亲和弟弟妹妹在家里被人欺负,我厚着脸皮求组织帮忙才把他们弄到农场,我母亲现在连个临时工都不是,你想我这时候去读大学了,谁来养活他们?我原本的打算是先在农场磨炼几年,等我母亲的工作落实了,弟弟妹妹再大些,我再去读大学。反正我年纪还小,等得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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