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觉,他是巴普洛夫的狗,听着铃响便条件反射般地分泌着唾液。
幻想,他是一只半人半鸟的迦陵频伽,轻轻振翅,便飞在白云间。
谵望,他疯狂挣扎着,意识错乱,脑中一片乱麻,思维如同繁杂密布的蛛网般搅在一起,那躁动不安的模样仿佛被激怒的火山。
意识像在幽暗无光的深海里沉浮,精神上舒服至极,肉体上又令他万分惊惧。矛盾的张力就在于此,极度变态的残虐强度却使得性欲大幅度增加,达到益易十八年来从未有的快感巅峰。
他在如此痛苦的黑暗里射精了。
快感被窒息感强化,而恢复供氧的欣快感裹挟而来,无与伦比的刺激使益易久久找不着回路。他像迷失在沙漠的旅人,产生了缥缈的幻觉。
一股滚烫的液体顶上头颅,他恍惚中意识到问酒已经松开了手。
他被缺氧的状态硬生生逼出生理性泪水,虚脱无力地依靠在问酒怀里,一副奄奄一息的病弱模样。
益易射出白浊到处都是,问酒这时候没空管,高度紧张地持续观察他的状态。
只是脱力,都没有昏迷。
他的大脑昏昏沉沉,但是依然对问酒的话有所反应。他听到问酒的鼓励,卖力地牵动脸部肌肉,勾了勾嘴角。
益易知道自己肯定笑得很难看,但是,尽力了啊……
他太累了,迷迷糊糊地低头对着地板发呆,目光游离,不可能再继续。
益易不仅提前下班,连下午也免了。益易匆匆扒了两口饭,大脑催促着他闭眼休息,犯困到筷子都拿不稳。
就算是问酒喂他,那腮帮子敷衍地动了两下,很快就歇气了。
问酒在床边守着人午休,他看着益易的睡颜,抬手捋顺小孩无意识挣扎之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益易做梦了,见他眉头收在一起的样子,应该是个噩梦。
他梦到问酒变成一身漆黑的恶魔,鬓间长出钢铁质感的弯角,浑身赤裸,背后生出带骨刺的巨大羽翼。
那副翅膀遮天蔽日,近距离的威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问酒还有一条极长的尾巴,右手里拿着光鞭,右手拿着叁叉戟,两把武器如血般的颜色刺眼而绚丽,仿佛才从人柔软身体里拔出来。
关键是恶魔问酒的眼神,淡漠而冰冷,宛如嗜杀成性的修罗。黏腻恶心的感觉在心里翻涌,就像一只死去的蛇突然从泡酒的瓶子里睁开眼睛,恶魔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,益易直接怕得跌坐在地。
他猛然抖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,心有余悸地喘着气,单薄的身体在被子下剧烈起伏。
问酒紧紧牵住他的手。
益易焦虑地去找问酒的眼神——沉稳、温柔,且非常专注,是看心上人的目光。
他安心地投入问酒的怀抱,两具肉体紧贴,肌肤亲密接触,不留任何余地。
彼此的心脏同步跳动,咚咚、咚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