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根针依次辗过,益易控制不住地颤栗,环着问酒的手都抓紧了衣服。
冷汗一股脑儿冒了出来,大腿合拢像是天生黏连在一起。他只觉得胸前被洞穿了,细针刺入又拔出,疼痛如同凛冽的寒风,斩钉截铁地扎进骨头,钻穿后又转身离开。
益易靠着问酒,痛不堪忍地默默流泪,泪水仿佛决堤,却没有任何哭声响起。
他不敢看被折磨的乳头,一个劲儿盯着问酒的脸,那张神色如常,换个场景可以用沉静来形容。
痛感从乳尖传到大脑,每一根针的刺痛都如此清晰,真切的疼痛让益易如陷阿鼻地狱。
他难以抑制地呻吟,声音微小,能听出若有若无的哭腔。
“唔……嘶!”不知道扎到了乳头的哪里,疼得益易都僵了,好半天身体都松不下来。
他边哭边叫:“啊……嗯、啊……”超群的音色光是听着都让人面红耳赤。
好疼!
益易总以为到了极限。
其实不是。
滚轮离开乳头,有条不紊地被消了毒,一点一点顺着身体往下探。他突然意识到滚轮目的地所在。
益易脸都吓白了,睁大眼睛恐慌道:“别别别!”
“不要!”他语无伦次地恳求着,“求您……别这样……会废的!一定会的……”
偶像的求饶和哭腔就在耳边,问酒置若罔闻,手上的滚轮坚定如初。
益易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,有的没的一大堆,但在针的顶端接触到皮肤的刹那,他呼吸一窒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阴茎才挨了一针,他就疼得心脏瞬间缩紧,哭得更凶了。
如果不是要保护嗓子,他想躲在问酒怀里嚎啕大哭。
益易就像一只被铁签串起的鱿鱼,被牢牢钉在冰冷的金属上。
他不敢动,浑身都绷紧了。忍着疼,再叁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乱动,谨小慎微的模样还挂着泪,怪可怜的。
益易望着问酒,泪如泉涌,心里什么想法都空了,连呼吸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。
他焦虑地忍耐着,每一根针像是扎在心里,带来毁灭般的痛苦。
小孩哭得不能自已,痛呼声压在喉间,轻声的呻吟更是万分悲怮。
问酒停手了,他低头看向益易,那睫毛被泪水打湿,一脸泪水,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的。
终于下班了。
问酒乘着白兰香亲吻他的额头、眼角,没有急着为他上药。
益易哭得太久,头也作痛,他看着问酒的眼睛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他温吞地收回目光,倚着问酒,委屈地抽噎了会儿,将泪水慢慢收了回去。
等他止住眼泪,问酒这才开始消毒、抹药。
也没有什么伤口,针孔大的点,不仔细看都找不着。
益易松开手,理亏地抚平问酒的衣角,讪讪一笑。
问酒满眼都是笑意,注视着他,将他搂得更紧,就差吐丝把人裹起来了。
他听着远处的鸟叫声,叽叽喳喳、啾啾啾的,从风手下幸免于难的树叶嚣张地摇晃着,乃至婆娑起舞。
益易低头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问酒,他说:“鸡妈妈保护小鸡是不是这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