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心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了!”秦东篱一身轻松,回到书肆里已经有些晚了,田黍饭菜已经做好,她说,“明天去南山饭馆吃顿庆功酒,秦老板请客。”
古方婕欢呼:“好诶!”
六只狗:“汪汪汪汪汪!”
法天教结案期间,符粱回家和爹娘待一块,享受从未有过的亲子时光。
自然书肆变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,外面风云突变,里头日子照样过,大家都收拾好残局,洗澡、洗衣服,没有什么改变。
第二天照旧开张营业,秦东篱心情大好,站在二楼吹风,一低头,看到了楼下院子里站了群外人。
“秦泰,什么事啊?”
正在和那群外人交流的秦泰抬头:“东家……”
秦东篱下了楼,走过去,正好听到为首的那个有些圆圆的男人在说:“只是说见秦王一面,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他们衣着得体,姿态挺拔,不想秦东篱认识的那些普通商人。
“秦王?”秦东篱打着哈欠,问秦泰,“你兄弟?”
“…………”秦泰膝盖一软,差点就跪了,“不,不是。”
圆圆的男人见秦东篱,给她供一拱手:“在下姓桂,叫我桂三就好,您就是秦掌柜了?”
秦东篱打起精神来:“你好你好,你们来是找人,还是谈合作?哦,要不我们到屋里坐下聊?”
“也好也好。”桂三撩袍抬腿,正要跟着秦东篱去,“我们说的秦王,是秦王殿下,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儿子,最近隐姓埋名,一直待在贵书肆里,有劳掌柜照应了。”
秦东篱优哉游哉地上台阶:“哦,那种秦王啊,还挺接地气的。”
桂三等人:???我们想看的是你受宠若惊、不敢置信、诚惶诚恐、大受震撼的反应,不是这个!!
“哪种秦王?”秦东篱站在门口,不进去,转过身来,眼里的困意顿消,显然是清醒过来了,“谁啊?”
桂三很满意,对对对,我就是要看这种反应,可以再深刻一点,再激烈一点吗?
但是秦老板不可以,她很淡然地看向秦泰:“你知道我们书肆有个秦王……殿下吗?”
一楼一小屋的门也开了,卫竞不修边幅,伸着懒腰出来蹭到秦东篱身边,眼睛湿漉漉的,打哈欠说话有些不清楚:“领导,我们早饭吃什么啊?”
秦泰:……
那群人立马转身面向卫竞,看着他,人多,动作就非常明显了。
卫竞后知后觉:嗯?我要怎么反应?
秦东篱:嗯?原来是你小子?
桂三老泪纵横:“参见秦王殿下——”
太久不见,小殿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这、这看上去,开朗了许多,真像个普通百姓,也难怪要离宫出走,原来是不愿受到拘束。
想必是不愿回宫的,到时候见了陛下又要……唉。
为什么桂总管会来东望州啊?卫竞下意识躲闪,退到秦东篱背后,浑身绷紧:“看我做什么?你、你们找那个秦王殿下,和我卫竞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玩梗自爆是吧卫竞,秦东篱到底还是护着他的:“卫竞家是做买卖的,而且他家里人全部死于火灾,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,可能真的是你们找错人了。”
众人:!!!??
不要命了你!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!
末了,秦东篱又补一句:“古方婕可以作证,她可是卫竞的表妹。”
他就知道!东家拔出萝卜带出泥,一个一个都跑不了,秦泰感到一阵窒息,完了完了,东家看上去都气疯了。
连东南总督府的大小姐也被拉下水,这可是御前大总管,要是上面纠结东家出言不逊,殿下和大小姐也跑不了的,秦泰在心里呼唤,田哥,田哥你在哪里!!
他田哥刚去了对面南山饭馆订餐,又买了早饭回来:“东家起了吗?我已经——”
秋高气爽的好天气,中楼堂屋阴云密布。
秦东篱坐在主位,靠着椅背,两手搭在椅圈扶手上,非常大气。
旁边坐着的,是低头缩脖子,不敢吱声的古方婕,后面站着冲他尴尬使眼色摸鼻子的秦泰,另一边是……
是御前大总管!
和他的好兄弟们!好兄弟们还给他一个不明不白的坏笑。
但是,田黍不愧是田黍,他还可以镇定自若地把两盒早点在桌面放好,还把进屋钱的话接上:“预定好晚宴了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古方婕不禁出声,企图蒙混过关。
秦东篱把特令找出来,抛高,接住,抛高,接住:“不要那么紧张,这不是有好处吗,托卫竞和古方婕的福,我们跟总督府合作很愉快。”
“哦,还有过山风。”秦东篱接住落下的特令牌子,收拢到拳头里。
记仇名单,再添一员。
此时正在准备想皇帝汇报工作的项炜忽然一冷,摸摸腰侧的蛇刀,安定下来,过山风向来谨慎,不可能有什么遗漏的大问题,他想。
一直不见人的卫竞终于走进了田黍的视野,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,快乐地雀跃地狗腿地走到秦东篱身边,把古方婕挤开,把箱子放到桌上:“别生气了,看我给你报的仇!”
“什么?”秦东篱身子微微前倾,看卫竞打开了那个复仇の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