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夹带私货,暗戳戳宣扬法天教的立场,秦东篱把那“脏物”接收:“洪先生真是及时雨,感激不尽,感激不尽!”
最后这一批脏物落到了卫竞手里,他翻阅期间,脸色十分差劲。
“宣传、伪造虚假历史,就是造反,是死罪。我们不是信众,装傻充愣能逃一死,最轻是抄家罚款。”
秦东篱狠狠撕咬手中的油条,气不打一出来:“我只是想让他们死,他们是想我倾家荡产啊!”
“就是说!真的太可恶了这群人!”卫竞附和。
在秦东篱计划里,最多就是给他们一个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,拖慢南山巷“沦陷”的速度,要是可以,再帮忙举报作证立个功。
帮忙印刷……这个不可以,这以后被朝廷清算,物证齐全,大功变成大过,玩个屁。
卫竞也明白这其中的尺度不好把握:“等照兴州的消息吧。”
除了找书,还有打听照兴那边有关法天教的情报,这是秦东篱交代给秦泰的两件事,举报也得找对人,不能大意送人头。
秦泰的镖师兄弟来得很快,干瘦身材,背上负一布袋,是秦东篱缺的书。
“这是项炜,我的过命兄弟。”秦泰给秦东篱介绍,“东家,书肆还招不招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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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前。
闻鼓,皇宫勤政殿。
“殿下还是关心陛下的,到了东望州也没忘记替您分忧呢。”御前大总管欣慰地替卫竞说话。
龙椅上的男人,五官跟卫竞有六分相似,尤其是眉目,他睨一眼身边的太监,由内而外散出发帝王的威严:“朕都不懂他,你能懂?”
“宣召王极统领,”皇帝在一道圣旨上盖下玉玺,“东望州有个法天教的消息,朕居然只能从一个小小书肆手里得知。”
“奴婢领旨。”大总管听到那三个字,有些心惊。
过山风是民间对天下第一毒蛇的俗称,直属皇帝的行动组织以此命名,常年人数在六百到八百不等,专门面向破坏皇权势力,一旦由他们出手,涉事连坐最广,已经不是九族能够概括的,哪怕是罪人家中树上鸟窝里的鸟,都逃不脱他们的毒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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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招,能做什么?”秦东篱问,好歹以后还靠他联系总督府。
项炜:“东家,我善使刀,刻字刻板我都可以的!”
卫竞坐在中楼的台阶上,托着下巴静静看他们表演。
这人他不认得,但既然和秦泰相识,那就是从闻鼓来的了。
到了夜间,秦东篱和古方婕带着符粱上楼后,项炜独自跟上卫竞,进了卫竞的卧室里。
“过山风响尾,奉旨调查东望州与法天教勾结一事,需要秦王殿下的配合。”项炜单手亮出他的兵器,一柄蛇刀,这是过山风的象征之一。
过山风只对皇帝行礼,面对其余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,不看出身,卫竞面对他反而舒服很多:“大人请便。”
项炜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令牌:“此乃调查特令,可保自然书肆在本次行动之后全身而退,凭令记功受赏。”
“大人明日把它给秦掌柜,就说是东南总督府的。”
项炜多看他一眼,收回特令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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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南总督府的特令?”秦东篱把那枚还没有她巴掌大的金色令牌放置在手心,仔细端详,抬头问项炜,“总督府为什么会信我?”
这种有十万个为什么的群众,项炜遇过许多,年轻时他还会扯一些瞎话骗人,现在已经非常老道了:“机密,我只负责消息传递。”
秦东篱:……
说实话,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令牌是真的啊,不知道系统能不能鉴定。
【特令不是假的】
好吧,她把小金牌收好:“这么说,我就是官方认证的卧底了,不用担心朝廷敌我不分。”
洪先生似乎着急了,最近来找秦东篱的频率有点高:“怎么样?秦老板,我提供的那些书籍可有用?”
“那是有大用了!”秦东篱把人请到后院——勒燕阁院子,那里清静,还不会干扰前院干活,“就是有一点小问题,很多内容啊,看起来很优秀,让人眼前一亮,但是……”
后院的六只小狗屁股扭扭,凑到洪先生脚下闻他咬他袍子,洪先生心脏提起来:“但是?”
秦东篱:“但是我不能用,有几个问题。”她手掌往自己脖子上一划,“它太敏感了,怕被官府抄了,还得赔钱,得不偿失。唉,想用但是不敢用啊。”
好失落,好惆怅。
“这个,”洪先生松了口气,安心道,“秦老板,这个您尽管放心,官府那边我已经过了门道,内容上不是问题。”
秦东篱摇晃手指:“官府是其中之一,最怕的是读书人啊,读书人都很较真的,我以后还得和书院做生意,撕破脸不好看。”
书院,洪先生就管不到了,他也没那个本事。
“不过我有对策,”秦东篱把准备好的策划方案递给洪先生,“这段时间我对法天教已经有所了解,那册子里不是提到了信众,我啊,有另一个生意可以跟洪先生谈一谈。”
洪先生:“秦老板您说。”
秦东篱:“你现在手里的这一套,是我特地为法天教内部设计的桌游,洪先生可以用这一套试探那些老百姓,能玩得来的,入教的几率就会大一些。”
“!!!”洪先生眼前一亮,仿佛看到了福星,“秦老板,改日,我请你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