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诅咒被攻击,另外一只诅咒也迅速发起了攻击,朝禅院千咲他们。
禅院千咲察觉到诅咒的动作,顿时做出了应对。
“【观】!”
奔跑中的诅咒立即就顿在原地,随后禅院千咲那双充血的眼睛爬上了更多的红血丝,眼球也逐渐不自然地鼓起。
被定住的诅咒开始非常缓慢地动了起来,像是被调成了0.5倍速那样,一步一步朝前移动。
拜托了!再坚持一下!再坚持一下啊禅院千咲!
泪水混合着血液一同从眼眶里流了出来,满嘴铁锈味的禅院千咲死死盯住面前的诅咒,期望它能够再次停下。
忽然面前这只诅咒停止了动作,禅院千咲心中还没来得及一喜,就看到那只诅咒再次大笑起来,朝禅院千咲冲来。
禅院千咲看到,在这个诅咒冲来时,一颗脑袋从它身上长出,然后掉到地上蠕动拉长。
这只诅咒竟然才是本体!
霎时间门,禅院千咲似乎闻到了诅咒身上那股浓重的腥臭味,世界也陡然黑暗了下来。
“别看了。”
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微凉柔软的触感缓解了眼睛里那几乎要烧起来的灼痛感,清冷疏离的香气取代了一切。
温和的力量拂过全身,像泡在热水里的舒适感让禅院千咲的意识有些迟钝,她努力分辨着耳边的声音,“噗噗噗”的,像是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。随后,诅咒的气息消散了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,禅院千咲想到了一个人。
“鹤衣...大人?”
禅院千咲听到,身旁捂住自己眼睛的人很温和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得到回答,禅院千咲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脊骨一样,顿时失去支撑,委顿下去。
禅院鹤衣一把接住她,目光从地上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收回来。
解决完诅咒的大蛇游过来,用光滑的大脑袋蹭了禅院鹤衣一下,然后在她前方盘起身子,嘶嘶地吐着蛇信看着她。外面的那只伏翼也飞了进来,落到禅院鹤衣的肩膀上。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禅院鹤衣微笑地用那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伏翼,然后是面前等着求夸奖的大蛇。
得到夸夸的大蛇用尾巴卷起地上的男人,跟着禅院鹤衣一同往外面走。
这时,其他的伏翼也陆续回来,通过式神那在自己面前盘旋飞舞的模样,禅院鹤衣知晓它们还在远处发现了别的活人。
把禅院千咲和那个年轻男人都带出去了之后,禅院鹤衣又让式神带辅助监督去找人。
最开始和禅院鹤衣解释疗养院内情况的辅助监督,看到还活着的禅院千咲和那名术师,脸上露出一些庆幸的神色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紧急支援任务完成了,但是禅院鹤衣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离开,而是随车一起去往医院。
路上,禅院鹤衣刚刚在车内换好干净的鞋和腿袜,旁边的禅院千咲就醒过来了。
暖气开足的车内温度和身上的毛毯,都给予了极大的安全感。
禅院千咲看着面前的驾驶椅怔愣了片刻,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。
“还好吗?”顺手整理裙摆的禅院鹤衣问。
禅院千咲眨了眨眼睛,虽然眼部还有些干涩酸胀的感觉,但之前术式使用过度的灼烧和刺痛感已经完全褪去。
“没事了。”禅院千咲的声音有些哑,“谢谢您鹤衣大人。”
禅院千咲觉得一句谢谢并不能表达她的心意,但是,她现在只能用这样干巴巴的一句话来表示。
“嗯。”禅院鹤衣点头,“还有精神说说具体情况吗?”
禅院千咲整理了一下思路,说:“这家疗养院里面的病人大多行动不便而且不能受到刺激,多种原因给疏散造成了一定的困难,才导致时间门拖得过长,出现了意外。”
“当时我们位于疗养院的后半段,正在疏散几位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时,那只诅咒就出现了。”说到这里,禅院千咲顿了顿,“当时我还没有觉醒术式,诅咒袭击过来时,我和另外一位同事被冲散了。我只救到了一位病人,然后将他安置在了器械室里,打算出去看看情况。”
“在路上,我碰到了进来祓除咒灵的那位术师。但是没想到那只诅咒很狡猾,而且是个超出情报的一级诅咒。所以一直在疗养院里被它耍得团团转。在这期间门,因为一些刺激的原因吧...我突然觉醒了术式【观】。”
虽然禅院千咲努力在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了,但声音里还是有掩不住的颤抖。当时肯定不是像她描述的这样,轻易就觉醒了术式。
具有咒力的人在十几岁之后忽然觉醒术式的情况并非没有,但这种概率大概和中乐.透一等奖不相上下。也正是因为禅院千咲突然觉醒了术式,再加上诅咒喜欢玩弄猎物的恶劣,才让他们等到了禅院鹤衣的支援。
而被式神找到的人,也恰好是被禅院千咲藏起来的病人。
阿尔茨海默症又被称为老年痴呆。
因为情感的缺失和严重的记忆里丧失,对周围环境没有产生害怕和恐惧,所以那位安安静静,像个雕塑一样待在器械室里的病人并没有被诅咒察觉,从而顺利地活了下来。
听完禅院千咲的话后,禅院鹤衣心里有了底,便不再多言。
禅院鹤衣原本就是在等禅院千咲醒来,既然她在车上时就已经醒了,禅院鹤衣在把她送到医院后,便准备离开。
但是禅院千咲在下车前,忽然停下了动作。
“鹤衣大人。”
“嗯?”
禅院千咲握住门把手的手收紧,旋即转过头看向禅院鹤衣语气坚定地说:“可以让本家里的术师,教我使用术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