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多加一个溏心蛋。”
“好。”
禅院理穗去准备早餐了,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禅院鹤衣独自在小院里慢慢溜达。
她的身体现在不适合一些剧烈运动,所以每天都有事没事在院子里散步,来一点点提高体质。
就在鹤衣溜达到甚尔房间外面的草坪时,紧闭的障子门忽然被拉开了。
鹤衣转过头,大冬天仍旧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衣的甚尔站在门口,抬手朝她抛来什么东西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眼神很好的鹤衣精准地接住了抛过来的东西,她摊开掌心一看,是一个木雕。
木雕被仔细打磨过,摸上去十分光滑,一点扎手的感觉都没有。只是——
“这是什么?”
禅院鹤衣仔细看着手里的木雕,长长的耳朵、弯曲细长的尾巴...
“...你的雪人。”因为鹤衣在平时从未表露出格外喜欢什么东西,甚尔想来想去,只能想到她去年哭着也要堆的雪人。
鹤衣抬起头,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又欲言又止。
甚尔看着她慢慢眯起眼睛,语气里带着胁迫:“你想说什么?”
鹤衣拿着木雕慢慢挪过去,然后一把抱住甚尔的...大腿。
虽然鹤衣近两年来长高了不少,但是甚尔比她长得更多,她现在抱个大腿已经是极限了。
“谢谢甚尔,我很喜欢。”
腿上柔软的触感让甚尔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,他抬起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,正要说话,就见鹤衣仰起脑袋继续说。
“不过它真的好丑哦,雪人比它可爱多了!”
甚尔僵住了,然后狞笑着伸手去扯鹤衣的脸:“有东西送你还挑三拣四!”
随后,甚尔看着气得没办法可又挣脱不了的妹妹,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有些迟疑地说:“如果有一天...”
但是看着小姑娘那双天真纯粹的绿眼睛时,甚尔又沉默了。
他在外面能够生活,可是他能照顾好鹤衣吗?她身体弱,虽然会因为没有术式而受些委屈,但在禅院家至少还能活下去...
“有一天怎么?”鹤衣看着话说一半的甚尔好奇地问。
“没怎么。”甚尔松开手,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离开了。
鹤衣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,然后揉揉脸颊抱怨了一声:“嘶,好痛,笨蛋哥哥。”
由于还惦记着烤红薯的事情,吃完早餐后不久,禅院鹤衣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禅院理穗去本家的大厨房那边拿红薯。
禅院家虽然从不在衣食住行上苛待她们,但是如果想吃额外的东西,还是需要自己拿钱去找厨房那边买。
因为许多人都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吃上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,所以厨房里的存货很足,禅院理穗很顺利地和厨娘换来了一些已经洗干净的红薯。
但是她们返回小院的路上就不那么顺利了。
几声闷响,四五颗红薯掉到木制的地板上,“咕噜噜”地滚出好几米远。
其中看起来最大的那颗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地板的边沿,然后被身旁的人毫不在意地踢了一脚,掉到了外面的泥土上。
“现在又不是用饭时间,你们哪来的红薯,怕不是在偷东西吧?”
“啧,不止是废物还是小偷,我们要告诉家主大人把你们赶出去。”
看着拦在面前的几名族人,禅院理穗的心有些发沉,她有些急切地解释说:“不是的,这几个红薯是拿钱和厨房那边换来的。”
“你说换来的就是换来的?”
存心想要找茬的人可不会在意一个人的解释,其中一人弯腰捡起脚边的红薯放在手心里掂了掂,然后眼睛一转,转身用力将手中的红薯丢进外面的景观池里。
其他人见了,也有样学样地捡起地板上的红薯,举起手就要朝着景观池那边丢过去。
理穗看得一惊,慌忙上前想要拦他们:“你们干什么?!这是鹤衣小姐的东西,不怕甚尔少爷来教训你们吗!”
不说还好,一说起这个,那些人一边用力地把理穗甩到地上,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,一脸嫌恶地说:“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也有脸被称为少爷?没把他赶出去都是因为运气好占了一份本家的血脉。”
虽然这样说着,但是他的眼底还是有着一些尚未被完全藏好的惊惧。毕竟现在的禅院家,没被甚尔揍过的男性,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。
随后,那个带头丢红薯的少年转头看向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鹤衣,嘴角扯出轻蔑的笑容:“我们禅院家可是4-6岁之间就会觉醒术式的,鹤衣你今天六岁了吧,一个空有咒力没有术式的病秧子,大概明天就要搬去偏院好好学规矩了,哪里来的什么鹤衣小姐。”
禅院鹤衣在这群人的面庞里找到了一些熟悉的痕迹,是以前在学堂外面碰见过的族人。
看来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啊。
第6章
禅院鹤衣扶起地上的禅院理穗,没什么表情地说:“打不过甚尔就挑这种时候来找我麻烦,是害怕很久了吗?”
鹤衣的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。
禅院家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,是有着千年传承的古老世家。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族内部不止术师对非术士的倾轧,还有一部分血脉之间的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