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见东西也带到了,话也带到了,转身就要离开。
狄朗一把拽住他,从钱袋里掏出所有的银子强塞进他的腰间。
“我之后怎么找你?”狄朗问。
大胡子已经收了阮芯那烫手的银子,这银子他是说成啥也不能再要了,银子多了有命拿,没命花啊。
“若有回信,我就明日傍晚来府上取吧。”
狄朗点头,俩人约好明天傍晚将军府后门见,大胡子把狄朗塞给他的银子又还了回去,随后迅速坐上马车扬长而去。
狄朗拿着信件路都顾不得走,一个点地飞回了谢睚的院内。
“王爷,你看。”狄朗回到房内,走到床边把大胡子给他的两张纸和一个翠绿色的发卡递给了谢睚。
床上的谢睚虽说面色有些苍白,但也没有萧景宣说的那样中毒之后过得痛不欲生。
谢睚拿过发卡,仔细端详,说道:“我记得这个簪子阮芯给了秋艳,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。”
狄朗也不知,他猜测道:“说不定阮老板有两个一样的。”
伍子安向来警觉,觉得定有蹊跷,“这既然不是王爷和阮老板的定情之物,那出现在这里,内里定有玄机。”
谢睚点点头,接着他分别看了两张信纸上的内容,皱眉不语。
“有何不妥?”伍子安问道。
谢睚把信件递给伍子安说道:“说不上来,但是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。”
伍子安看过信之后,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,“阮老板肯定不知道我们早已知道她的去向,但是按她的性格也不会贸然约咱们在城墙外见面。”
“嗯,这不像是阮芯会说的。”谢睚虚靠在枕头上,拿着卡子仔细查看。
忽然他摸到了那个松动的小弹簧。
“狄朗,给我拿张纸过来。”
狄朗快走两步拿过桌上的纸放到了谢睚的被子上。
谢睚轻轻把卡子拆开,然后挨个查看,想从中找出暗藏的玄机。
但由于他近日毒气攻心,略显虚弱,专注看一个东西时间长了头有些发昏。
伍子安看谢睚状态不好,便把拆开的卡子拿了过来,和青夜一起研究。
狄朗也拿了个卡子腿看着,摸着摸着觉得接口处的切割面好像不是很整齐,“这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。”
他刚刚说完,伍子安也说,“我这里好像也有。”
谢睚把东西拿过来,发现空心的地方好像塞着纸。
他慢慢地把两张纸拿了出来,展开一看,又陷入了死胡同。
“怎么是白纸?”狄朗说。
谢睚盯着这两张白纸,想了一会儿。
“狄朗把蜡烛拿过来。”
狄朗好像想到了什么,忙说:“对对对蜡烛!”
几人好像都懂了。
谢睚拿过纸,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,果然上面的字显现了。他借着烛光把内容看了一遍,当看到阮芯最后那句“你还好吗”的时候,心里一酸。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佛经上面应该也有内容。”谢睚沉声道。
狄朗展开写有佛经的那张纸,在蜡烛上烤了烤,果然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
“王爷快看!”
谢睚接过狄朗递来的纸,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,他心中已有对策。
“送信的人说了什么没有?”
狄朗答道:“说了,说了,他说两日之后他还会到临河镇宰牛,说如有回信交于他便可。”
谢睚点头,他想,现在敌不动他也不适强攻。
萧景宣的实力现在谁也摸不透,强攻虽说也有胜算,但是不知会死伤多少人,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兵损,他选择先按兵不动。
现在看来萧景宣在明他在暗,如若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。
想到这里,谢睚下了床,披上衣服走到书案前,提笔写道:一切安好,勿念,三日后必当如约而至。
写完这几个字,谢睚毒性发作,他忍着剧痛说道:“阮芯信中提到了一店后院的石屋,想写无字书信需要去石屋里找一种黄色果皮,外表看起来像橙子但是尝起来极酸的一种果子,用那个挤出汁液然后调水方可。”
伍子安看谢睚状态不好,上去扶着他说道:“这些我们去办,你还是好生躺着吧。”
谢睚在他们的搀扶下躺回到床上。
“阮老板信中说,王爷中的毒名叫寒尾莲,毒液来自寒尾莲的莲心,是王爷在军中的随从下的毒,这说的必是丁四。”
伍子安拿着信,认真得看着阮芯写在空白处的那一堆字。
青夜坐在谢睚床边接着说道:“嗯,傅叔说王爷的毒中得不深,之所以会吐血,除了这毒吗,最主要的是因为近日急火攻心所致,眼下咱们已经知道王爷中了什么毒,可以找傅叔试着去制解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