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妻肺片,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!”谢睚说着又夹起一片牛肚吃了下去。
阮芯又来时,谢睚正往嘴里放金针菇,这个他在京城吃过,不过在这酸汤中煮过之后,倒是比御厨做得更好吃了。
“你知道它的别名叫什么吗?”阮芯问。
谢睚摇头。
“叫明天见!see you tomorrow!”
谢睚一句话听懂一半,疑惑道:“see什么?”
阮芯才懒得给他解释,“这个是干锅牛蛙,还有最后一个菜了,马上来!”
狄朗恨他家王爷不解风情,看阮芯走远,探头过去说:“王爷,明天见呀!阮老板这又是暗示你,这金针菇虽说边关的人没见过,可咱们都知道,大牛肯定也知道,但阮老板为什么又专门来告诉你别称?你细品一下。”
谢睚歪头!
狄朗哎呀一声抬手拍在了脑门上,“这是告诉你她明天还想见你啊!你看今天你一来她就问你是不是消气了?这是关心你!刚刚又暗示你明天见,这就是不愿你再十天半个月不来呀!”
他瘪嘴摇摇头,“没想到阮老板对你的感情已如此之深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!”
一次是巧合,但是两次三次就不一定了,谢睚回味着狄朗的话,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。
“你们怎么不动筷呀?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吗?”阮芯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,见其余几个菜都没怎么动,想这也太不符合大胃王的人设了。
经过狄朗的洗脑,此时的谢睚看阮芯已经变了味。
他自觉一直没想过娶妻生子,从小看后宫女人为了争宠,手段阴毒、丑态百出,就算现在的太后如何的不争不抢,也曾为了自己的孩儿登上大宝想过加害于他。
看着眼前的阮芯,他心里就像一团乱麻。她性格跳脱,人又不似京中贵女温婉恬静,在这大玉朝中,没出闺阁就抛头露面当老板的女子估计也就阮芯一人。
不过这人古灵精怪,做事张弛有度,有胆识有肚量,更不像别的女子那么娇滴滴……谢睚越想越觉得自己数起阮芯的好来,一个接着一个。
他也看不懂自己了。
“喂!问你话呢!你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阮芯看这人今日痴痴傻傻,问话也半天不回,扭头问狄朗:“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中邪了?”
狄朗可不好随便乱评论自家王爷,摇了摇头表示不知。
“你做了烤鸡腿?”谢睚终于说话了。
“我以为你被猛鬼附了身,和你说半天话,就是不理人。”
谢睚轻笑。
“这是鸡翅包饭,鸡翅里包着炒饭一起烤的,你尝尝!”
谢睚听着新鲜,吃了一口,阮芯这是把鸡肉剔掉和饭一起炒了,鸡皮上刷了油和酱料一起烤至入味,吃起来皮脆馅香。
“不错!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鸡翅可以这样做的!阮老板果然对美食有不一般的见解。”
阮芯稍显得意,还想被夸,于是用公筷夹了一块牛蛙肉给他,“你再尝尝这个!”
谢睚尝了一口,连连点头,“这肉嫩滑,入口不柴,不似普通猪羊肉,这是?”
阮芯立马道:“牛蛙啊!”
“嗯?”
阮芯想着牛蛙大都生在有湖有江之地,而边关干旱少雨,这东西应该没怎么见过。
“就是癞□□!”
谢睚皱眉!□□体内含有毒素,这东西怎么能吃!
没等他说话,一旁已经吃了好几个的狄朗可淡定不了了。
“阮老板,这癞□□怎么吃?有毒!”说着跑后厨漱口去了。
阮芯见谢睚也微微皱眉,赶紧安抚道:“你别怕,这是癞□□的表兄弟,我说牛蛙你们一脸问号,我只能说它兄弟了!”
“问号?”
阮芯叹了口气,和古人交流还真是难。
“哎呀!你别管了!反正这牛蛙就是能吃,你放心吃就好了,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,我也继承不了你的铺子!”
“阮老板想继承吗?”
阮芯翻个白眼,这谢睚怎么又是这种套路,他们明明在说牛蛙,现在话题怎么转到了继承上。
“你快吃吧!都凉了!”
谢睚也很注重菜的口感,于是不再多言,专心吃起了桌上的菜。他吃饭讲规矩,从来都是细嚼慢咽,吃得极其斯文。
转眼店里最后一桌也准备走了,阮芯才察觉,自己居然陪着谢睚吃了快半个时辰的饭。
“阮老板,你这的菜真是又稀罕又好吃,等我二弟下次再往豫南送货的时候,沿路都给你宣传宣传。”一个身着褐色绸缎的中年男人笑着对阮芯说。
阮芯站起身,露出一副标准的职业笑容回道:“刘老板,那可真是谢谢您了!下次来我给您打九折!”
刘老板笑着摆手:“我们进店都能随便吃了,也就三十文,还打什么折。”
说着余光扫过谢睚的桌子,发现桌上的菜品他在这吃了几次都从未见过。看了看吃饭的谢睚,相貌英俊,又见阮老板陪着这人吃了这么久的饭,笑着点头,“阮老板,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家夫君,果然一表人才,你们小夫妻还真是恩爱,我家夫人就不行了,我若回去得晚她就直接睡下了,从来也没陪着吃过一餐饭,我这要回去好好说说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