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芯搅拌的手一顿,故作轻松地说道:“邻居婆婆!”
谢睚不做声,拿起缸中食材颠了颠,又绕到灶台的另一侧,低头看着阮芯。
“这些食材看着挺新鲜,边关旱地甚是少见。”
阮芯低头不语,她不知道谢睚话中的意思,自己是露出什么马脚?还是说谢睚以前认识原身?各种可能涌入脑子,阮芯搅拌锅中牛油的手都慢了半拍。
谢睚冷哼一声:“这汗国最近又蠢蠢欲动,听说有细作混入大玉,不知这汗国土质怎样,种出的庄稼是否也像这厨房之中的食材这么……”
没等谢睚说完,阮芯随手拿起灶边的一个番茄塞到了他嘴里。
听到他说细作而不是怀疑别的,阮芯就放心了。
“谢公子,你是喝了假酒还是脑子被驴给踢了,我生在蓝河长在蓝河,不信你就去打听一下,我打小除了和邻居婆婆亲近,是否还接触过旁人。我白白被戴了个细作的帽子,这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这镇上生活?”
阮芯自己把自己都说生气了。
谢睚咬了口被塞入口中的番茄,想要解释两句,谁知气上头的阮芯没给他机会,把他使劲往旁边一推,就准备出门。
走两步又凶巴巴地回头指着谢睚说:“和我亲近的婆婆已经去世了,不过你等着,我现在就去给她老人家上香,让他晚上找你给我作证。”
说完,便快步走回了卧房。
阮芯关好房门,一屁股坐到炕头上,拍了拍胸部,“吓死了吓死了!”
反思一下最近自己是不是过于张扬,这食材种类太多,现在还好解释,等到以后可不好说了。不过这谢睚是怎么忽然看出问题的,自己哪点招怀疑了?
阮芯在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。
这时,后院传来狄朗的声音:“公子,阮老板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谁惹她了?”
就听谢睚回道:“刚刚她在前厅那样戏耍我,我本想以其人之道治治她,谁知她能这般生气。”
“公子你说啥了?”狄朗一脸好奇。
“今早你和我说有汗国细作潜入大玉,我就拿此事去逗她。”
狄朗无语,他还是第一次见为了逗一个姑娘把人家说成细作的,这么蹩脚的理由,也就他们家公子才能想到。
阮芯算是听明白了,她翻了个白眼,合着谢睚是在逗她?这死直男逗人的法子也太变态了,连她都被唬住了。
阮芯冷哼一声,此时自己心里有了底,今天有他谢睚好受的。
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阮芯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谢睚见人终于出来了,正准备再说些什么,不料想阮芯一个跨步来到他身边,举起食指抵在他嘴唇上,轻声说:“什么也别说,我已和婆婆约好,晚上她就去找你。”
说完,放下手,回到厨房,把谢睚关在了门外。
谢睚愣住了,没想到阮芯会碰他的嘴唇。
他轻抚自己的嘴唇,心里不知为何感觉空落落的。
这种感觉一直跟着他回到了前厅。他找了把椅子坐下,盯着通往后院的小门,陷入了沉思。
一直到傍晚,谢睚都没在那扇门前看到阮芯。倒是三三和六六忙前忙后,把厅中唯一一张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。
“好香啊!”狄朗看着锅中红油,使劲咽了口唾沫。
“那是!姐姐的厨艺可是一等一的!”三三好像是在夸自己,一脸骄傲。
伍子安指着桌上一个盘子问:“这是何物?”
六六抓抓脑袋摇了摇头:“不知!”
几人凑成一堆,你一嘴我一嘴,都没见过这个东西。狄朗用指头点了一下,分析道:“像布,但是手感和布还有区别,又像蜂巢,但是又没这么薄!”
“公子,你吃过的东西多,你来看看这是啥?”
谢睚一直不在状态,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发现几人都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?”
六六指着那个盘子问:“公子你来看,这是什么?”
谢睚看了眼,也摇头说不知。
六六是个耐不住性子的,见大家都不知道,抬腿就往后厨跑。
刚到门口就见阮芯端着盘子走了过来。
“姐姐!你怎么给我们装了一盘子布?”
阮芯一听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笑着解释道:“那叫毛肚,是牛的胃。”
“啊!牛胃都能吃?”狄朗不可思议。
“能吃的地方多了去了。”
阮芯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,盘子里全是她卤好的肥肠、鸭掌、鸭翅,那味道香得在场的几人都要流口水了。
“这叫山城串串,以后也是咱们这自助餐厅的美食之一。”
“这么多全部随便吃啊?”六六不可思议道。
“对,这才是冰山一角,以后还会有更多的。”阮芯想着自己即将开张的店就满眼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