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敬宗:“那也比在锦衣卫无所事事强。”
华阳不置可否。
陈敬宗:“怎么,你舍不得我长时间不归家?”
华阳看向他的脸:“短短十余日不见,你的脸倒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陈敬宗笑着帮她扇扇风。
华阳哼了哼,道:“父皇疼我,你是我的驸马,只要你守住分寸,不提太过分的要求,父皇都会应你,我也懒得管,但父亲训你训的也有道理,谨言慎行总是没错,平时你还是要注意些。”
陈敬宗:“微臣谨遵公主教诲。”
他一本正经的,华阳却想起他在公爹面前桀骜不驯的样,绷不住笑:“父亲面前,你怎么没这么懂事?”
但凡他肯客气些,父子俩也不至于互相冷眼以待。
陈敬宗看看她,道:“他要是有你一半好看,我都忍了。”
华阳:……
恰好天色也暗了下来,陈敬宗放下那把小团扇,抱起她去了内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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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,华阳睡醒的时候,窗外都大亮了。
回想昨晚种种,华阳禁不住庆幸,幸好她是公主,不用去婆母那里晨昏定省。
“驸马何时走的?”她问进来伺候的丫鬟们。
这事也只有守夜的朝露知道,带着几分佩服道:“卯时一刻吧,我也是听到驸马打开堂屋门的动静才醒的,等我出去看的时候,驸马都不见了。厨房知道驸马今天要早起当差,预备了早饭,可驸马也没有用,说是要去卫所吃,叫厨房往后也不用准备。”
华阳算了算大兴左卫到京城的距离,陈敬宗一大早就得跑马一个时辰,他不想吃完再出发,是怕马背上颠簸,肚子不舒服吧。
这么一想,陈家父子四人,论当差路上的辛苦,还是陈敬宗最累。
紧跟着华阳又想,换成她,别说为了那点快活了,就是有人告诉她隔天起早跑一个时辰的马能保持青春永驻,她都未必能坚持。
现在天气还算舒适,等冬天天冷了,陈敬宗早晚路上奔波的这两个时辰,天可都是黑的!
如此可见,陈敬宗真能坚持隔天回家一趟,也算心志坚定了!
一个人吃了早饭,饭后华阳去跟婆母打声招呼,出门去了安乐长公主府。
公主出嫁最大的好处就是行动自由了,想去哪去哪。
安乐长公主倒是没料到侄女才出宫就来找她了,高高兴兴地迎了华阳进门。
华阳自然也不是空手登门,带来了她在陵州为姑母预备的礼。
安乐长公主:“这些东西有何稀罕的,你真想孝敬姑母,就把你那个侍卫统领送我这边住几晚,是叫周吉来着吧?”
华阳:……
就算周吉愿意,她也无法对自己的侍卫开这个口,而且姑母自己选面首可以,真跟她身边的侍卫有牵扯,传出去姑侄俩的颜面就一起受损了。
“瞧你吓的,姑母随便说说,逗你玩呢。”看着华阳变来变去的脸色,安乐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。
华阳松了口气,随即嗔怪道:“您再开这种玩笑,以后我再也不来了。”
安乐长公主忙哄了哄美人侄女,再拉着她的手移步去水榭听曲。
十几个歌姬穿着单薄的纱裙翩翩起舞,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,别说男人,女子同样喜欢。
不过华阳看了两场就要告辞了,她喜欢姑母是真,爱惜自己的名声也是真,每次来姑母的府里做客都不会逗留太久,免得外人怀疑她也在姑母这里选了个面首厮混。
回到陈家,华阳直接回了四宜堂。
“公主,大少爷好像病了。”
华阳刚进院子,留在家里的朝露、朝岚便迎了上来,将她们上午听说的消息禀报主子。
华阳脚步一顿,脑海里浮现出大郎俊秀的小脸。
上辈子陈家这些子侄,华阳只与婉宜还算亲近,对大郎等人都不太关心,这辈子可能她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,在陵州的时候,大郎、二郎、三郎也经常跟着婉宜来找她玩,华阳对三个男孩子便多少有了一些感情。
既然大郎病了,华阳也不回屋,直接往观鹤堂去了。
三兄弟的院子离得很近,华阳并没有走太久,只是天气热,她到观鹤堂的时候,面上还是浮现了红晕。
“这么热的天,公主怎么来了?”俞秀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。
这个时候,婉宜还在学堂读书。
华阳见俞秀面带忧色,一边往里走一边问:“听说大郎病了,可请郎中看过了?”
俞秀苦笑道:“看过了,说是没有大碍,可能昨晚踢被子着了凉,早上才在学堂吐了一场。”
说话间,华阳已经跨进了大郎的屋子。
大郎才七岁,被母亲要求乖乖躺在被窝里,这会儿公主四婶来了,他更不敢只穿中衣下地,怕失了礼数。
“四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