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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43节(2 / 2)

俞秀惭愧道:“父亲有旷世奇才,我只是普通秀才之女,没读过几本书……”

华阳笑了笑:“那咱们不提父亲,改说驸马吧,他也没读过几本书,粗人一个,可他娶了我,可有在我面前自惭形秽过?”

俞秀:“……四弟,四弟他仪表堂堂,武艺出众……”

华阳哼道:“大嫂不必替他找补,我要说的是,只要大嫂看得起自己,坚信自己就是陈家最好的长媳,该摆长媳的谱就摆,那别人也只会把你当陈家长媳看,谁敢造次,便是对陈家不敬。更何况,除了父亲母亲会护着你,还有我呢,不管大嫂受了什么委屈,只要你来找我,我都会帮你出头。”

俞秀太震惊了,原来她一直以为高不可攀的公主弟妹,待她竟如此亲近温厚!

“多,多谢公主,我记住了!”

第36章

江平县在府城的西南方, 车队离开石桥镇不久,陈孝宗、罗玉燕夫妻俩就要拐上另一条官路。

车马停下,三兄弟简短地告别。

俞秀透过帘缝见陈孝宗、罗玉燕朝这边走来, 就准备下车去见。

华阳提醒道:“你是长嫂,在车上说两句便可。”yihua

她虽然是弟妹, 但陈孝宗罗玉燕还没那个福气让她下车。

俞秀只好稳坐不动,微微攥紧袖口的白皙小手泄露了心中的不安。

车外,陈孝宗与妻子停在马车前,拱拱手,温声对车内道:“大嫂, 公主, 我们就先行别过了。”

华阳没动, 俞秀挑起窗帘, 关心道:“三弟、弟妹慢走,到那边安稳下来, 记得写信。”

陈孝宗道是, 罗玉燕瞧着车窗里俞秀娇美的脸, 因为居高临下而多了三分长嫂的气势,而华阳根本连个脸都没露, 暗暗撇了撇嘴。与此同时, 她的心里也有点泛酸,都是一家妯娌,华阳怎么就邀请了俞秀同乘, 却不邀请她?公主的马车宽宽敞敞, 坐四个人在里面打牌都绰绰有余。

“走吧。”陈孝宗唤了妻子一声。

罗玉燕兴致寥寥地随他上了车。

马车转个方向, 驶上另一条路, 陈孝宗见妻子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, 好奇道:“昨晚高兴得睡不着,现在怎么蔫了?”

罗玉燕瞪了他一眼,嘀咕道:“你还说公主没有看我不顺眼,那她为何只邀大嫂同车?别说她们同路,刚刚咱们也一起走了几里地,我又要与她们分开,客套一下也该叫上我吧?”

陈孝宗:“也许公主只是想要路上有个伴,一个就够了,她又不知道咱们何时会换路,当然是请大嫂更方便。”

罗玉燕哼了一声:“大嫂小门小户,公主与她能聊什么。”

陈孝宗依然笑得温润:“我们陈家也是小门小户,承蒙皇上看重让父亲入了内阁,不然你我这辈子大概都只是陌路人。”

罗玉燕脸一红,嗔怪道:“你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,以你的才情,没有父亲也会平步青云,怎么跟我就是陌路人了,净会胡说八道。”

陈孝宗:“古往今来多少探花,春闱风光过后都渐渐泯于众人,何况我这种寒门学士。”

罗玉燕咬唇,板起脸道:“行了,我算是听明白了,你不高兴我瞧不起大嫂,敢情全家三妯娌就我该夹着尾巴做人,两头都得敬着才对,是吧?我不敬大嫂是错,人家公主看不起我,却是我该得的!”

陈孝宗并不哄她,也没有厉声训斥,只心平气和地道:“公主如何与大嫂相处,我无权干涉,可你是我的妻子,我敬重大哥也敬重大嫂,便希望你同样做到,除非你能拿出他们不值得你敬重的理由,我才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
罗玉燕歪着头,不肯开口。

陈孝宗默默拿起书,继续看。

过了一会儿,他听到轻微的抽泣,抬眸瞥去,就见妻子雪白娇嫩的脸上挂着泪,红唇紧抿,似是承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
陈孝宗垂眸,一手拿书,一手摸出帕子,递过去。

“啪”的一下,罗玉燕拍开了他的手:“你继续教训我啊,装什么好心。”

陈孝宗好笑:“那也叫训?父亲、大哥怎么训人的,你都见过,我何时那般对过你?”

罗玉燕美眸圆瞪:“你敢那样,我这就叫人收拾行囊回娘家去!”

陈孝宗正色道:“那自然是不敢的,娘子家中有兄弟五人,我区区一介文弱书生,可不敢得罪岳家。”

罗玉燕闻言,登时破涕为笑,扑到丈夫怀里,要撕他油腔滑调的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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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车驾中,华阳忽然想起俞秀的家世,问:“大嫂娘家是不是也在陵州府?”

她记得,俞父与公爹同年去府城秋闱,路遇车马横冲直撞,才有了俞父救下公爹、公爹感恩许下娃娃亲。

俞秀:“嗯,我们家在松原县,在府城北边。”

华阳:“现在咱们除服了,大嫂也有机会回去探望二老了。”

俞秀摸摸袖口,道:“老太太出殡时,我爹我娘都来了,只那时候家里一片忙乱,不好带他们去拜见公主。”

华阳心虚地看向别处,那时候她正处处挑剔陈敬宗与陈家老宅,别说俞秀爹娘,就是本地官员的内眷想拜见她她都懒得应酬,俞秀真带着二老过来,多半也会吃她的闭门羹。包括俞秀,也是她重生后心态变了,再加上对前世陈伯宗一家子的同情,才待俞秀亲近起来。

她转移话题:“大嫂可记得,当初车马冲撞公爹他们的是谁家的马车?公爹他们当时已经是秀才,功名在身,应该没有白白放过那人吧?”

那事导致俞父跛了一只脚,彻底与仕途无缘,俞秀出生后,自然经常听家人与街坊提起、惋惜。

只是对方身份太高,随便找个借口就应付了官府,父亲与公爹也无法追究,最后不了了之。

她嫁进陈家前,爹娘千叮咛万嘱咐,不许她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。

“我爹没说过,只说对方并不是故意的,而且对方给了银子补偿,何必再追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