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觉悟你个头啊,我还不是担心你俩!”柏雅笑着敲了敲顾风的脑袋,“早知道你俩能这样想开,我和刚子也不至于战战兢兢不敢吭声。那几个裁判王八蛋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,长得刻薄,面相就不正派。”
“不用担心,我们没事的。”陆水心里又一阵暖意,朋友的意义大概就是这样吧,自己受了委屈,他们会比自己更难过更生气。忽然,他的注意力被纹身床上的一样东西吸引,刚要拿起来看看就被严刚拿走了。
“这个别瞎动。”严刚怕他误伤,“纹身枪。”
“纹身枪……”陆水喃喃地重复着,“真酷。”
一句话给严刚逗笑了,有些小孩就是陆水这样的心态,觉得纹身很酷,脑子一热就纹,血液冷却或者因为家庭工作学业的关系还得洗,所以他和柏雅都不敢接初次纹身的客人,只接受已经纹过的。屋子里终于暖和起来,人多也热闹,不一会儿柏雅叫了烤串外卖,叼着签子在门口和严刚喝几口小酒,这时候顾风就带着陆水去了后面的卧室,回到了他们的海景房。
“哇。”陆水刚进屋就听到一阵水声,“队长,它们在冬天是不是不好活?”
“其实……海景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好养,四季对它们而言反而不那么重要。”顾风摸了摸鱼缸,终于有种回家的感受。
陆水也将手贴在鱼缸的外壁上,不知道因为什么,总觉得今天的队长很不对劲,到现在眼睛还红红的。
“养这个,很花钱吧?”陆水忽然问。
“养什么都花钱,不在这里花,就在那里花。”顾风倒是不心疼。
“也是。”陆水一下笑了出来,“刚才在外面的那个纹身枪真酷……纹身很疼吗?”
顾风正在逗鱼,刹那间看向陆水。“你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很好奇,也觉得纹身很酷,但是我不敢。”陆水很诚实。从第1次来这里他就动心了,也幻想过队长的绘画作品留在自己皮肤上,但是他确实不敢。一来是不知道有多疼,二来是学校不会允许的。
顾风没想到他居然对这个动心,但到底有多疼,自己也不清楚。“应该很疼,有些男的会要求上麻醉。”
“哦。我就是问问,反正现在我也纹不了。”陆水有些失望。
“不过我可以给你画一个玩玩。”顾风提出建议。
陆水歪了歪头,咦,还能这样?
半小时后,洗好澡的陆水坐在床上,靠着顾风的胸膛。他微微向左歪着脖子,将颈部的右侧展示给顾风。“真的可以画吗?你不要骗我。”
“可以,你别动。”顾风将呼吸放轻,纤细的笔尖沾了一些人体彩绘涂料,又凉又快地在陆水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。
“有点凉。”陆水想要缩缩脖子,顾风的膝盖支在他的身体两侧,他不由自主地压住它,“是画鱼吗?那你一定要画好看一些。”
“嗯,画一条很大的鱼。”顾风笑了笑,在陆水的耳朵上亲了一下。
陆水这下真的要缩脖子了。“痒……也不能太大,教练会发现。”
“不要,就要最大。”顾风又画了一笔,看着淡蓝色的颜料在皮肤上呈现出它的实色。
“那我哥和北哥也会发现的。”陆水忍受着柔软笔尖滑过皮肤的感触,“对了,我昨天和北哥的棋局还没下完……”
说着他拿起手机,点开app,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没搞定的棋局中去。顾风时不时看一眼他的手机屏幕,试图从棋子的排列中分析出什么门道。
然而看不懂。
“你真的不考虑下五子棋么?”没一会儿顾风问,陆水一下棋就不说话了,注意力真是一丁点都不分给自己。
陆水摇了摇头。
“合成大西瓜也很难啊,我最近正在突破,不知道能不能同时合成3个。”顾风又说。
陆水又摇了摇头。
“对了……还有一个小游戏。”大西瓜都失宠了,好在顾风还准备了后手。暂时放下手里的画笔,他从手机里找出一个名为“跳格子”的小游戏,直接推到了陆水的面前。
北哥应该是正在训练,所以回复不及时,陆水闲着也是闲着,接过了顾风的手机:“这个是什么?”
“这个是看你能跳多远,每一步都要精准衡量,不然就掉海里去了。”顾风先用一只手给他演示了一遍,“不过这个很有难度。”
“我会了。”陆水看了一眼就学会,然后试着玩了一把,跳到110cm的时候手机里的小人掉进海里,程序显示他打破了原先的最高记录。
“队长。”陆水非常不能接受似的转过来,“以前这个游戏是你在玩吗?”
顾风点点头。“是啊。”
“那上一个最高记录是你的?”陆水感到不可思议,“你只有9cm?”
话音刚落,房门被人推开,两个人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看向门的方向,只见顾云红着眼睛站在门口,狠狠地看着他俩。
“我是不是刚好撞上什么不该看的了?”顾云忽然捂住眼睛,这姿势非常不健康啊。
顾风立刻拿被子给陆水盖上,起身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陆水莫名其妙地看着顾云。
“我当然得来,我再不来我怕心脏就要罢工了。”顾云放下手,刚才隐约听到什么9cm,难道是……他看了看亲弟弟的运动裤带,不会吧?他们从小都是一样的,最少也要再加上10cm才正确啊。但是俩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赤.裸相见了,难道顾风小时候停止发育了?
来不及想明白,顾云转身说:“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“等一下,我把活儿做完。”顾风说完拿起床头的画笔,顾云一看就赶紧溜了,谁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,于是到吧台旁边开了一瓶保质期内的橙汁,等着他弟把“活儿”做完。
谁知道这得做到什么时候,顾云一边等一边和柏雅、严刚聊天,心里十分忧愁。
这股忧愁让他想起自己的高二和高三时期,每天恨不得来几口才能消愁。要说自己学习不差、社交健康、爸妈恩爱,根本没有可以愁的事情啊,唯独就愁在这个弟弟身上。
弟弟愁,他就跟着愁,没想到现在还能跟着哭。但是转念一想,算了,谁让自己小时候抢了他那么多东西,谁也别嫌弃谁。
现在这事不太好办了,顾云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问水泊雨的,但是根据自己的身体反应来看,肯定是知道了。
1个多小时过去了,顾风终于来到前厅,披着队服,眼睛也是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