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之前,黎迩去见了李甜,送了她一个ipad,还包了一个大红包给她。
李甜兼职的这两年为小店付出不少心血,在她养病这段时间也是她和江以柠俩人轮流帮忙照看着,这是她应得的。
她家庭情况也不好,黎迩也想帮帮她,想让这个坚强奋进的女孩子能平平稳稳把学上完。
见完李甜,晚上她又和江以柠约了晚饭。
南城入了秋,早晚已经带了些许凉意,黎迩穿着卫衣牛仔裤,保暖措施做得相当到位。
江以柠就不一样了,楚楚冻人的和她仿佛不是一个季节,依旧露着小蛮腰和修长笔直的大腿,惹眼到不行。
在她对面坐下,黎迩笑着给她把一杯拿铁推过去:“以柠姐,减糖的,你最爱喝的。”
“真是我的小宝贝。”
江以柠也不和她客气,抿了一大口。
黎迩直入话题:“以柠姐,我把花店关掉了,准备背着画架去写生旅行。”
“哇,真的嘛,好酷啊,临时决定的?”
江以柠还蛮羡慕的,说起这个来眸都亮了不少。
她原先多少也是个享誉国际的自然摄影师,也是满世界跑的职业,后来嫁给贺谨洲后就回归家庭了。
黎迩说:“其实也不算临时起意,很早就有想法了,只是现在才准备开始行动。”
江以柠说:“挺好的。”
然后又重重叹了声气。
思绪渐渐飘到九霄云外。
先爱的人真是会卑微,她原先十指不沾阳春水,厨房这种地方从来不沾边,现在为了贺谨洲居然甘愿洗手作羹汤。
她都为贺谨洲改变这么多了,可他还是一点不爱她。
嘁。
某一个瞬间,江以柠忽然觉得自己卑微的有点可笑,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。
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,江以柠思绪才回笼,黎迩笑说:“以柠姐,你刚才在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
江以柠摇了摇头,又切回主题,说道:“只是觉得你和承洲不应该——”
忽然慢半拍反应过来,江以柠抿了抿唇,尬笑了两下,余下的话止住没有再说。
黎迩眼睫轻颤了几下,安静地低下了头。
虽是如此,江以柠其实还挺纳闷的。
那个还躺在医院不省人事,这个住院住了有小一个月,她始终想不明白感情那么好的俩人怎么会突然分道扬镳。
相爱的人不应该永远在一起么。
她的思绪都写在脸上,黎迩想看不出来都难,想了想,还是没有主动提起贺承洲。
但江以柠是个憋不住事的性子,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。
到最后还是没忍住,问起了她们的事,一口气把话全部撂完:“迩迩,你就权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吧,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?真的很突然,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件事,能不能告诉一下我,虽然我已经脑补到了一个虐恋情深的故事,但是我想听一听女主本人亲自讲述。”
黎迩不愿意再想起这件事,归根结底只说了句:“他很好,是我的错。”
江以柠不好再细致问,只抓住盲点又说:“所以,承洲没错?”
黎迩点了点头:“他没有错。”
“确定?”
黎迩笑了笑,对着给她们端上盘子的服务员说了声“谢谢”,又看向她:“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。”
“所以你放火是在惩罚自己?”
黎迩怔了一瞬,胳膊肘撑在桌面上,托腮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良久,眼睫轻抬几下:“我那会觉得是惩罚,现在想想更像是一种解脱。”
胳膊肘撑在桌面,宽松的袖子滑落一节,露出一大片淡橙的色彩。
江以柠吃了口披萨,抬眸就看到这一幕。
好奇地抓过她的手,撸起袖子一看,居然是一只线条抽象的向日葵纹身,从差不多手腕蜿蜒到胳膊肘的位置。
栩栩如生的向阳花。
“我靠,你个乖乖女,居然搞纹身。”
“有疤呀,遮一遮嘛。”黎迩淡淡说。
说起这个,江以柠其实蛮不理解的,嘟囔着甩开她的胳膊:“你还笑,居然这么坦然地说出来,这么细皮嫩肉被火烫过一次不说,还又经历了一次纹身的痛。”
虽然在朋友面前提已经分手且闹得很难看的前任是件很不礼貌的事,但还是那句话,江以柠忍不住。
指着鼻子一脸无语地吐槽黎迩:“我觉得你们俩人单纯就是找罪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