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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曾是万人迷 第76节(2 / 2)

陶羽,如果你是因此而悔,我向你发誓,一定完成你的心愿,否则,我宁愿魂飞魄散,也愿意和你一样,逆天改命,求一个可能。

冉清看着丁羽的睫毛不再颤动,眼珠也不再转动不止,心下微松。冯师祖交待过,丁羽心脉受创,加上不知为何心绪不稳,尤其容易伤上加伤。等她醒来,立刻给她喝下安神之药,好好睡去。她守着一刻也不敢松懈,总算不负所托。

丁羽这一睡就是三天多,再醒来时,虽然一身汗,令修行已久浑身清爽的她有些许不适,但整个人却觉得精神爽利了许多。冉清适时让人送来加了补药的肉粥,一碗下肚,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。

“我师父现在在哪呢?我去看看他。”

冉清忙拦她:“师祖,你还得再养一养。”

“我能走了,还能吃。”丁羽伸拳踢腿展示自己的健康,却不妨腿一软,向前一扑,趴在了冉清身上。

一抬头,对面架上蹲着只小白貂,爪子捂着嘴在偷笑。

丁羽朝他一瞪眼,小没良心的,你爹跟你娘都受重伤了,你还笑!不肖子,逐出家门。

她心里念叨,丁安听不见,却看到了她眼中杀气,忙放下爪子,改为严肃哀痛,垂下头,如丧考妣。……呸!太不吉利了。

丁羽不理他了,继续跟冉清威胁利诱,一定要去看望。冉清无奈,要去请示,丁羽想掌教对她和师父的关系也不知晓得了多少,但是至少知道她了解了很多内情,应该能理解她的急切与不安,会答应的。

果然,没一会儿,冉清回来,无奈地服侍她穿好衣服,还借了件能坐进去的灵器,好生将她护送到守正峰。

因为君洛宁还在受着看管,放在孤云峰就不合适了,所以被送到了守正峰,名义上,就是由掌教亲自坐镇看押。

君洛宁养伤的地方就在幻花溪谷,因为他的身份,并不算很好的地方。但丁羽一进去就放心了,虽说没什么华贵的陈设,但榻软被温,阳光充足,确是适合疗养。

君洛宁正闭目养神,听见她动静刚睁开眼,就被压了个结实。

丁羽其实也不想的,她还怕师父伤重,自己一扑岂不是压得他内伤?但是奈何腿软,因秘密太多,她进屋就没让人跟进,自己扶着门进来,还勉力给屋子布下结界,免得说话时不小心漏出什么。

结果就走到榻前,看见君洛宁的那一刻,心情一激动,步子才迈得大些,人就仆了。

撑起胳膊,她赧然注视君洛宁,看他毫不掩饰的取笑模样,也不问他伤得如何了,一低头又趴了上去。

“让你笑我,让你笑我!”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好一会才坐起来,查看了一下君洛宁的伤势,果然还好,比她自己还轻些。

“扶我坐起来。”君洛宁听她松出口气,知道她放心了,笑道,“你应该是刚醒?我也躺了这么久,想坐一坐。你手上可还有力气?”

说到最后语含调笑,却又是笑她站立不稳,扑到他身上的事。

丁羽脸一红,还真不敢说就可以。她直面高歌剑气,虽说高歌自己最后关头也收了力,又有种种削弱,到底还是境界差得太多。现在只是不能动用灵力,浑身乏力,已经是大幸了。冉清虽然没明讲,但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,冯越来看她的时候,是庆幸过没伤着要害的。否则她就完了。

丁羽试了试,还好,托起人是足够了。她将君洛宁扶起,却见他不仅双臂软垂,连头也是歪在她臂上,似乎骨头完全支撑不起身体一样。

皱了皱眉,她找了一床被子垫在后面,这才扶他坐好,让他向后靠在被上,勉强坐住。

“师父,你身上还有什么禁制,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。”

君洛宁便让她捋起自己袖子,看他臂上。丁羽依言,先是注意到掌心和肘间穿刺之伤已经完全不见,心下赞一句我师父果然当年修炼大成,几天工夫,外伤都收得不见痕迹了。

再就见到要穴之间,钉着触目的黑色钉状法器,不知深入体内几许。

丁羽眸光一缩,恍惚间却又见着梦魇中与陶羽残念中的画面。那时她不敢细看,不敢细想,然而细节都铭刻在脑中。此时对着正主,她眼前忽然泛起当时画面。断肢之处并不平整,与其说是被人砍断,不如说是利齿撕扯而来。

“阿絮?”温言相唤,将她唤回现实,丁羽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,被师父发觉不对。

她掩上衣袖,不再去看,掩饰道:“这是什么禁制,谁下的?”

第107章

君洛宁当她为此心痛,也没有起疑,笑道:“这个不算什么,听起来厉害得很,叫透骨钉,打入时灵力催动,控制它在肌肤之下,按一定规律化为无数黑色细丝,缠附在经脉骨头上,禁制住行动。起出时也只有按当时催动的规律收回才能恢复,否则越缠越紧,只能继了筋脉碎了骨头——”他说得吓人,脸色却轻松,丁羽也就不紧张,听他故意停了一会,继续道:“不过,这是掌教下的禁制,让其他人安心用的。若是需要,我告诉你方法,你也能取出来。”

丁羽隔着衣袖摸了摸,跟着笑了几声,心下渐安。掌教动手,自然不用担心了,到时起出来便是。

“别人不放心,对我而言,本来就不打算越狱,多一层少一层,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丁羽继续摸他身上,这透骨钉不止一处,各处要穴都有,果然十分令外人安心。

她摸了一遍,还不放心,问:“就没了么?还有没有禁制?”

君洛宁微微一滞,不答反问:“你为何关心这些?”

“我关心你还不应该么?”丁羽软语撒娇,君洛宁叹气,有些无奈。确实没什么不应该,但今天丁羽有些反常,他感觉到了,这种恨不得把他所受桎梏全然了解一遍的架势,是平常不会有的。

平常她就算想知道,也不会急着问,好像怕他自个儿为此难过一样。小女子的心思就是这样细腻多情,他体会到不止一次了。尽管洞若观火,却依然沉溺其中。

丁羽越是急,他越是将语气放得轻松平缓,不在意地道:“还有就是秦燕拿来的一套东西,现在看来应该是血魔要求她带来的,能监控我身体变化。虽然过去不知她是血魔的人,但幸好我向来小心,不曾大意。”

说着,让丁羽看他背后。

丁羽听到秦燕这个名字,脸就绷上了,更恨她一层。

小心翼翼将君洛宁翻过身去,掀开上衣,就见从他颈间刺入了一件不怎么打眼,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的细小银针。

“血魔现在已经有这种手段了。”丁羽不由一阵惊愕,君洛宁也泛出冷意:“不错,他们已经偷学了不少东西,再不将他们彻底歼灭,情势虽然不至于翻盘,但再想摁死他们,是越来越难了。”

这排银针并不是血魔惯常的血脉之器,扎在身上,一方面断了他对身体的控制,却又没隔绝五感;一方面又能感应灵力动向,让他不能偷聚灵力。当初秦燕拿出时,十分理直气壮,众人也不曾起疑。

好在君洛宁向来小心,除了引导外来的冰火灵气为己用之外,自身从不曾试着重新修炼,也因此没有引发什么事端,破坏了这个延续几百年的计划。

重新扶他坐住,丁羽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,一番心酸,又一番焦虑。君洛宁静静待了一会,不见她开口,沉吟着道:“你在外游历,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?”……被他猛然一问,丁羽还真思考了一下。

但她没什么瞒着的,没说的事都是不那么重要的,也不知师父为何有些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