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师,我还有事和锦王谢师商议,先去了。”阿鹭向李秀兰告别后就去城头寻锦王二人。刚回沙海的锦王断不愿在府中歇着,反而放心不下四处的工事多方奔走,谢蓬莱必也陪在一旁。
她牵着五斗转到大街路过酒巷和已从花巷改名的百工巷,上马远眺,似乎沙海城日渐长大——城郭往南往北两向延伸,处处洋溢着忙碌氛围。
正北的城门叫“白芷门”,直通盐州和各寨。锦王说白芷值得命名一门永刻沙海。正西的城门则叫“强女门”,西望甘泉各州。南门则名“新胜”,祭奠她母亲路过此门,也是以新胜祭奠数万英豪。
阿鹭看着正东城楼,似乎能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并立城头,楼上是三个大字,“武德门”。
谢蓬莱手里捧着文书对锦王数着帐,“新建屋舍一百零七间,至多可容三千人。辅城城墙也北延了三十丈,成效颇好……野利真那边来信,今年青白盐可稳产,但我担心北夏会不甘心,定要夺回盐州……”谢蓬莱忧心仲仲地皱眉,眉心被锦王一指覆住,“谢师,头发算白了不算,眉头还要再算出几多皱纹?”
谢蓬莱闭嘴偷笑,轻轻摘下锦王手指捏在手中,“哪怕算出满脸皱纹,也要给沙海、给殿下个明白账。”
“洛阳一别,谢师忙着收拾游匪、指挥打下盐州,我忙着捏整西北各州尤其德顺和镇戎军,我知谢师心有大局,然从我回沙海起——”赵宜芳凝神看着谢蓬莱,“国事、工事、兵事、农事商事读书事,谢师确样样报备,却漏了一事。”
谢蓬莱脸色一怔,“忘了……甚?”
“家事。”赵宜芳含笑看着她,“谢师放心,盐州眼下有重兵把守,商道可并作粮道输援。且皇帝新位不稳,不敢放任北夏南下威胁边境乃至洛阳。咱们有时间整顿各州,厉兵秣马,今后安生日子怕是少。”
“可……殿下所言亦是国事兵事。”
谢蓬莱感到锦王已经贴身靠住了她,“说清楚了,我家谢师才舍得回温柔乡不是?”
谢蓬莱抿唇,另一手透过披风搂住锦王的腰,“阿鹭和月娘还等着咱们,月娘今日还特地打猎了。”
“我还特地从京城跑到了沙海,挨了谢师二十五棍子,更特地半道劫了媳妇。月娘下次再打也来得及,有阿鹭那馋嘴鸟儿在不愁吃不完。”赵宜芳的头靠在谢蓬莱肩膀,“祖母当年和白芷暗中见过一面,说了甚我不知道,现在猜着,怕也提到过谢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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