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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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国金陵城,皇宫谨身殿之中。
夏皇虞昭凌,接过了冯处递上来的情报,快速扫视一眼,眉宇一冷,喃喃道∶
“陪都江陵……这个萧承,倒是挑了个好地方!“
虞昭凌当年,曾经担任过夏国西南边军主帅,对西南诸郡要地,皆是了然于心。
这江陵城,南面是云国腹地。北据汉、沔两水,连通长江,有襄樊二城,险要无比,易守难攻,可充作天然屏障。
向东为要地江州城,进可顺流而下,攻向夏国京师要地,退可封锁长江,使夏军不得寸进一步。江陵城西边,乃是江阳、安顺二郡,皆有富庶平原。借由水利,两郡粮草足以供应数十万大军所需。
最关键的是,江陵城距离前线不足数百里,紧要军情消息,一两日便可送达。
选择如此地方作为陪都,几乎是毫不掩盖欲要再起兵戈,攻打夏国的念头!
冯处自然也能够看出云皇萧承的想法,此时不由问道∶
“陛下,既然云皇已经有所动作,那可要传信前线各部?“
虞昭凌闻言,冷笑一声,道∶
“又不是只有他萧承一个人,起了心思……这几个月来,朕已经多次下旨,增派大军前往驻防前线。军中将校,只怕也看出战事将近了,倒也不需特意下旨提醒。”
说到这里,虞昭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,抬头看向冯处,沉声道∶
“云皇三月中旬,正式迁往云国陪都江陵。若是朕没有猜错,今年这盛暑一过,天气稍凉,云国便要正式动兵,前后也没有几个月了。在此之前,东南匪乱,必须结束!”
盛夏酷暑,实在不宜用兵。而秋日时节用兵,阻碍敌国农事。作为攻势的一方,还可就食于敌,他若是云皇,也必然选在这个时候!
至于夏国东南匪乱,在云国的支持之下,横海将军汪直源源不断输送粮草军械,又不断袭扰沿海州县牵制夏军。
再加上张士诚自身的能力,竟然在两万夏国北境精锐、五六万地方郡兵的围剿之下,坚持抵抗了两年之久!
虽然期间面对着夏军百战精锐,张士诚胜少败多,时常丢城失地,原本作为富庶之地的海陵郡,也被打得一片糜烂。
但张士诚终究是没有兵败被死,反而是利用了这两年的战事以及云国的暗中支持,磨砺出了一支足有八干人,能够与同等数量的夏军精锐,正面交锋的兵马!
“去问问武乡侯云凯歌,朕还需要多久,才能够看到逆贼张士诚的头颅,挂在京城城门之上!”虞昭凌恨声道。
就因为张士诚,云国生生失去了海陵郡这么一个税收之地,每年损失的盐税、维持剿逆大军的开拔之资,加起来只怕有近三、四百万两!
若非如此,夏国如今恢复的实力,必然更上一层!
这让虞昭凌,如何不恨这个张士诚?
冯处闻言,连忙开口道∶
“武乡侯此前早有禀报,如今张贼已失大半的海陵郡州县,手中只剩两个县。一应兵马,早已调集上去,想必不日便有捷报传回!”
如今的张士诚,真的是已经落入了困境之中。纵然有云国的暗中支撑,汪直死命牵制,面对两万北境精锐,他也是无能为力,只能靠着手中的八千精锐奋力死守。
也就是其平日行事豪放大方,体贴治下百姓、将士,威望极高,否则早就撑不下去了!
听到冯处的话,虞昭凌微微点头,又忽然露出冷笑,道∶
“钟子濯查抄海陵郡,给朕抄出了一千多万两,解了朝廷危急。而齐地盐商,比之海陵郡更富,也和张贼暗中勾连。等到张贼覆灭之后,也正好借这些盐商们的家产,再助朝廷解一解手上的饥荒!“
其实齐地盐商,和张士诚的联系并不多!
可虞昭凌见识过海陵郡盐商的富裕之后,自然眼馋齐地盐商家产,早就有了抄没齐地盐商家产的念头。
若非是因为生怕手段太激烈急躁,吓得齐地盐商转而支持张士诚,他甚至都等不到这个时候!
现在急忙催促云凯歌剿灭张士诚的乱军,恐怕也是想着及早平定海陵郡,然后拿齐地盐商的家产,来支撑加下来与云国的战事!
而此时,海陵郡,海阳县城之外。
数万地方郡兵,将这座并不大的海阳县城,围得水泄不通。
夏国武乡侯云凯歌,依旧是那身威武的明光铠,在亲兵的护卫之下,一边巡视着营地,一边对着身边的将领,交代道∶
“张贼已是强弩之末,将手下全部的精锐,尽数聚集于此城。明日攻城,必须一战而下,彻底剿灭逆贼张士诚!”
一众将领,顿时齐声应和,道∶
“末将遵命!”
云凯歌微微点头,又转而看向身边将领之中,那身形最为英武的陈友谅,叮嘱道∶
“明日一战,各郡抽调而来的郡兵,依旧由你统帅。此战之后,来本侯麾下效力。凭你这两年来的战功,本侯保举你一个将军位!”
言语虽然依旧冷然,但一众将领,皆是听出了云凯歌对陈友谅的看重之意,不由得对陈友谅,露出了几分艳羡之色。
要知道,这位武乡侯,对地方郡兵将校,想来是看不上的。
数万郡兵之中,各阶将校无数,却也只有陈友谅一人,能够与众北境将领一齐,跟在云凯歌身边听候军令调遣。
如此殊荣,可见看重!
听到云凯歌之言,陈友谅微微低头,抱拳应道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