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万万没想到,这不过短短几年时间,这天地变化如此之大。”
此前众人尚不觉得什么,但此时细细想来,却是发现,这短短两三年的时间,世间变化如此之大。
气运显化、大军凝聚异象、天地异兽,这些原本神话故事、志怪之中才会出现的东西,竟然就这么突然,毫无波澜地来到了世上。
为首的夏军主将,语气沉重地道:
“速速派人,回禀金陵城、西南招讨司,宜县水道已经疏通!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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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城府,西南招讨司衙门。
宫英纵看着手下自吐蕃传回的密信,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喃喃自语道:
“羊同节度使?当初吐蕃使节前往中庆城的时候,云国皇帝竟然就有了准备,早早布下了这枚棋子,以节制吐蕃国……走一步看十步,料敌于先,这云国皇帝,当真是厉害!”
手下绣衣使看着宫英纵难看的脸色,犹豫着开口道:
“大人,安国那边回禀,云国人早有准备,围歼了反抗势力兵马。咱们派过去的人,也没了踪迹……应当、应当是落在了云国东厂的手中了。”
想起自己此前那一副信誓旦旦,胸有成竹的模样,宫英纵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,猛地一拍案桌,咬牙道:
“好算计,好本事!这一局,算是我宫英纵输了。”
手下绣衣使闻言,默默低下了头,心中却是不由腹徘道:
什么算你输了,本来就是你输了好不好。全程被云国皇帝压着打,还在这儿装什么……
宫英纵倒是没有注意手下的异样,只是自顾自地道:
“煌煌大势覆压而下,我那个便宜师兄,果然好眼光。世人皆认为,大夏的国力比云国更为强盛。如今我方才能够看清楚,这两国之中,在天地大变之中占得先机的云国,才是更强盛的一方!”
“大人,那您此前,可还有别的什么准备吗?”手下绣衣使适时问道。
宫英纵闻言,神情顿时一滞,沉默了一会儿,方才开口道:
“拿我书信,前往衡阳府告知德阳侯,领军撤回来吧……现如今,唯有集中兵力守卫江州郡,才能够有办法挡住云军兵锋。”
“是!”
-
夏国,金陵城皇宫,谨身殿之中。
西南急报,一路快马加鞭,被迅速地送到了虞昭凌的御前。
虞昭凌急忙翻看军报,扫视一眼之后,眉宇皱起,语气低沉地道:
“宜县水道,已为云军所疏通!唉,长江沿岸,乃至都城金陵,自此便要遭受云军袭扰不断了……”
此时谨身殿之中,唯有虞昭凌的十数名潜邸心腹在此。
听到虞昭凌所言,出身夏国勋贵,当初在西南招讨司时投效于虞昭凌麾下的兵家弟子朱飞昂,见虞昭凌神色低落,当即出列,朗声道:
“陛下,宜县水道纵然已通。但江州郡尚在我大军手中。沿江而下,更有浔阳郡、宜城郡、历阳郡,皆是易守难攻之地。云军若是顺流而下,所遇皆是我险要城关要塞,一路强攻,必损兵折将。届时云军士气低落,军失锋芒,我军再重整旗鼓,必可一举挫败云国,收服失地!”
说来说去,其实核心观点,还是一句,积小胜为大胜,以空间换时间!
夏国,实在太大了!
纵然云军再骁勇善战,夏军兵力再空虚,想要从江城府一路打到金陵城,也不是短短几个月便能够实现的。
虞昭凌多年从军,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。其实夏国对付云国的战略,一直就是如此,想要依靠强盛的国力,拖垮云国。
但此时的他,登基以来,便一直损兵折将,丢城失地,难免心中有挫败之感而已。
听到手下臣子劝说,虞昭凌深吸一口气,打起精神,道:
“半月前,郧阳府也被云军攻陷,安顺郡全境沦陷。邵阳郡大半疆土沦陷,与武陵府隔沅江而对的邵阳郡潭州,也已城破。”
“现在宜县水道也已疏通,云军便可顺流而下,截断武陵府与江州郡之间的联系。宜县、邵阳郡、安顺郡云军三路合围,武陵府便四面受敌,危矣!”
说到这里,虞昭凌咬了咬牙,沉声道:
“传旨武陵府中将军孙乾芳,命其率部撤离,退往江州郡!”
就如当初弃守河池郡一样的理由,武陵府的十余万夏军,虽半数为郡兵转任,不算精锐。但此时的夏国,也绝对损失不起这些兵马。
这也就是萧承当初,为何会做出让伍子胥故意败退,以此助廖固登上高位的原因了!
因为无论武陵府的战事如何顺利,只要安顺郡、邵阳郡失守,居于突出位置的武陵府夏军,也只有选择撤退这一条路!
“臣等,遵旨!”殿中众臣,也知道此时局势如此,只能如此选择,当即齐齐俯身应是。
云国皇宫,中庆城养心殿之中。
大理寺卿狄仁杰、刑部北境清吏司郎中宋慈、大理寺寺正郅都、刑部主事张汤、监察御史赵禹,齐齐走入殿中,对着萧承俯身一拜。
“臣等,拜见陛下!”
萧承抬头看着几人,微微点头,沉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