篡位之辈,成功便是改朝换代,成就一朝开国之君。而若是失败,也只是夺去官职封号,贬为庶民而已。
和冒的风险相比,这成功之后获利太大,显然没办法震慑野心之人,于国家稳定不利!
萧承闻言,忽然一滞,陷入沉吟之中。
张昭所言,显然很有道理!这事关朝廷稳定之事,自然百官有异议想法。
“你觉得呢?”萧承忽然看向张昭,开口问道。
张昭闻言,脸上一肃,开口道:
“陛下,臣也是这般想的!”
其实若张昭不是这般主张的,这些话,他根本不会在养心殿里提及。
“谋逆之罪,自古以来便是再贤明的君王,也不可能放任!陛下若是太过仁厚,只怕便让一些人失去了敬畏之心……”
严格来说,只要条件、局势允许,萧承一般都是杀伐果断,从无迟疑的。佛门的和尚们,以及某些朝中官员,对此很有发言权。
但或许是因为萧承每次都是借题发挥,从不主动出手。再加上家弟子,在民间利用各种演义,塑造萧承光辉形象的“造神”计划,阴差阳错之下,却是将萧承打造成一个圣明贤能,仁慈宽厚的君王。
仁厚的君王,难免就给人一种得罪了,也没有太大的事情的感觉。
就像宋仁宗赵祯,能被大臣扯着衣袖喷。你要是换个秦始皇、明太祖这样性格的皇帝在位,你看包拯他敢不敢……
萧承闻言,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,道:
“既然身死,处置太过难免落人话柄……汪晓意图谋逆,篡位夺权,动祭乱常,加恶谥‘幽’。其亲族后代,加以论罪,遇赦不赦,三代之内不得为官从军。”
张昭闻言,也觉得这般处置不轻不重,也算差不多,当即躬身道:
“是!”
第十八章 注定的结局
送走了张昭,萧承微微后靠在龙椅之上,面露疑惑凝重之色。
汪晓的身份,对于云国朝堂来说,其实还是有些敏感的。
这无缘无故的,夏国那边却将汪晓的尸身送回云国。这其中,总是让萧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而且最关键的是, 这送回这时机,看起来也颇有些奇怪的地方?
萧承想到这里,面上沉吟之色更为深沉。
云夏两国之间,虽然已然签订和约。但几乎天下之中稍有谋略远见之人,都清楚,这不过两国之间因为各自国中局势所限制,而一时休战, 各自舔伤口。
对于云国来说, 为夏国侵袭,虽然将敌军击退,但北境诸郡遭遇兵灾,损失颇为惨重,朝野上下难免为此愤愤。
而作为中原主宰,位居天下诸国之首的夏国,对于向偏居天南的云国求和,更是深以为耻。
两国都是心服口不服,私下里,暗流涌动,一刻未曾停歇。只待掣肘消散,战乱终会再起。
所以对于夏国那边显得有些异常的举动,萧承丝毫不敢有所大意。
脑中沉思许久,萧承忽然沉声道:
“来人!”
身旁伺候的小太监当即躬身行礼, 回道:
“奴婢在!”
“宣司礼秉笔太监冯保,尚舆备事处都翊卫使郭解, 前来觐见!”萧承道。
既然断定其中八成有鬼,萧承自然要警惕起来。
东厂、粘杆处, 都要调动起来,尽快查出,这夏国是否在背后有着什么谋划!
“遵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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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国,邵阳郡,黄安县。
城池之外,原本赶来接应物资车队的振翼营将士,此时军阵列起,长枪林立,肃杀之气直透城墙之上。
黄安县县城四门紧闭,城墙之上刚刚竖起的旗帜之上,“慕容”二字仍带墨迹,尚未干透。
猎猎作响的旗帜之下,面黄肌瘦,身穿各色衣裳,头上仅以黑巾包裹,刚刚从流民转职为匪军的士卒们,在凶厉肃杀的叛军悍卒带领之下,颤颤巍巍地直面城下那夏国西南边军的振翼营将士们。
朱栋甲胄齐全,在亲兵的簇拥之下,远远地看向黄安县城墙之上。
看到城墙之上那些叛军,朱栋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,开口道:
“本将攻城,是要做给大帅看的。若是一战而下,可如何是好?”
不过一群乌合之众,哪怕如今振翼营之中多是新兵,他确实也瞧不上这些人。只要他有心,自信能够一战而下。
只是如今的他,得到了幕后之人的承诺,倒是不能这么做!
身后亲兵打扮之人,看向朱栋,压低了声音,道:
“朱将军莫要担心,黄安县中的叛军,虽是临时自难民之中选出的一群乌合之众。但其中,亦是有叛军老营出身的悍卒……最重要的是,还有九阶高手在其中!”
一般八、九阶的高手,若是孤身面对大军,多半也只有暂避锋芒,游而击之的手段。
但若是这身边也有军队配合牵制的八、九阶高手,那就不太一样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