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?”谢逢十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,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很羡慕你们的兄妹感情。”简暮寒如实回答道。
“有吗,我都快烦死他了。”
谢逢十冷笑了一下,拿着手里的棒棒糖指了指他,“你知道吗,我小时候我爸妈都不怎么管我,小时候都是许靖生这个男妈妈追着给我泡奶粉给我喂饭的。”
“许兄说,就算我没忍住告诉了你,你知道了结果也只会羡慕他比你先解脱。”
“哦,那他这次料得挺准的。”
简暮寒笑着点了点头,默默走到了和谢逢十并肩的位置,又主动问她:“我过几天会去一趟泰国,你要和我一起去吗?”
“不了,看到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,我怕我会受不了,你替我给他多买几个榴莲补补吧。”
谢逢十朝他摆了摆手,干脆地拒绝了他这个提议。
“好。”简暮寒说着,替她拨开了竹林尽头挡住了他们去路的一根生得低垂的竹枝。
小竹林尽头,就是谢逢十生活了十八年的居民区。
建筑都是上世纪八|九十年代的风格,单位分配的住房,不算老破小,也不算宽敞,经过十数年岁月的侵蚀,爬山虎已经占领了整片围墙,连围墙上方的装饰镂空都已经堵得满满当当,居民楼外的砂墙上也被苔藓染上了颜色。
于是入目的,是一整片一整片带着斑驳发黄的老绿。
七年没见了,她的老家。
那些逐渐被伦敦泰晤士河风吹散的记忆,随着眼前的一片老绿,一点一点,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。
如果是以前,巷口会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,谢逢十老爸这个金发碧眼长得还可以的英国老外,总会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和菜场里的大妈讨价还价。
春末夏初的时候,巷子里田婆婆的杂货铺里总会比所有地方都早一点进来冰棍,那时候,妈妈总会背着外婆给她和许靖生一人买一根。
再后来一点,到了只有她和外婆两个人的时候,谢逢十去家对面的小学上学,外婆总会在居民楼下的凉亭里写文章,然后一到放学时间,就第一个走去学校门口等着她放学。
而现在,巷口的菜市场只剩下了一块褪色褪得不成样子的小招牌,田婆婆的杂货铺门前被红油漆写上了“拆”,外婆常待的凉亭也成了杂草的狂欢。
谢逢十带着简暮寒靠着自己的记忆走到了老房子所在的居民楼。
老家门前的植物还算长得规整,没让这房子显出多少被人遗弃的样子,看来是许靖生还经常让人来打扫。
谢逢十站在门前扫了一眼周围,视线忽然落到了门前的那株占据了大片墙头的绿色植物上。
“kiss me at the gate.”
作者有话说:
芭拉胡说:今天是校花皮肤的限定朝朝啊,简总好福气。
第60章 金银花
“kiss me at the gate.”
谢逢十笑着回头看向身边已经面露疑惑的简暮寒, 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。
简暮寒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,有些不自然地往周围扫了一眼,不解道:“may i ?”
谢逢十没有回答他, 只是意味不明地朝他挑起一记眉, 然后转回头, 自顾自走进了楼道里。
女友的无应答,被简暮寒当成是她对于自己某种能力的挑衅。而再温柔绅士的男人,有的时候也会受不了这种挑衅。
老式楼道低矮逼仄, 又因背阴而显出许多昏暗,所以这狭小空间里, 最容易酝酿一些情感。
此刻, 回荡在整个楼道里的急促脚步声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简暮寒, 你干嘛?”
昏暗中,传出一声带着笑意的质问。
“你不是要我,在门口亲你吗?”
简暮寒停住了正要吻下的动作,情绪不明地看向身下的女孩,淡然道。
明明被锢住手, 被抵在墙上的人是谢逢十, 但看起来她好像才是那个授意之人。
“简暮寒,我是说门口有棵金银花啊, kiss-me-at-the-gate。”
她笑着解释了自己的话,为了证明还侧头朝那门口望了望。
“我孤陋寡闻,不知道这个意思。”简暮寒没有认可她的说法,虚着声否定道。
他将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,然后腾出手去抚住她的脸庞, 带着她回头只看自己。
“i just heard you say, kiss me at the gate. ”
楼道里实在太过昏暗, 以至于谢逢十没有听清简暮寒最后的英文到底说了些什么,她只是感觉有一股足以令自己眩晕的热度在一瞬间包裹住了她,眼前充满了暧昧的红色,呼吸停滞了一刻,然后口腔里就充满了草莓糖的味道,濡湿,又带有侵略性。
温柔又礼貌的绅士啊,只有面对他的鸟儿时,才会显出那么的不愿放手,因为那是他的自由,一样,只有他拼命抓住才会为他而停留的东西。
意识模糊了几秒,谢逢十就感觉背后那只一直为她垫着墙的手开始不老实,一点一点游走到了她的肩上,往下剥掉了她的外套。
“喂,简暮寒,老房子里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。”谢逢十运用最后的理智推开了他,微喘着气提醒道。
“抱歉逢十,我没有逾越的想法。”简暮寒气着声回答她,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,“只是觉得你穿着这身衣服,会让我有些罪恶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