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但训练有素,叫同事捡起怀表。
薛岭冷笑:“这是金斯顿给我的,你们收起来当证据吧,不过它没什么用。”
警察咳了一嗓子,“薛先生,我再问你一次,郝洞明死亡的8月2日凌晨,你一直在家里,除了收发邮件之外,是否还有别的证据?”
薛岭斩钉截铁:“没有。就算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家,你们也会怀疑我雇佣枪手去杀他。但是,我之前跟你们讲得很清楚,我和郝洞明没有仇。他帮我当上银湖地产CFO,又给我介绍了很多中国商界人士,我为什么要杀他?”
警察看他坚决否认,和同事对视一眼,薛岭看出他们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。
“那么,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杀了郝洞明?谁跟他有仇?”
“郝洞明写的是谁就是谁。我不姓孟很多年了。”薛岭的意思很明确,“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孟峄?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据,但他可以雇杀手。”
警方道:“孟先生的嫌疑也没有完全洗脱。薛先生,你和他关系不好,这我们大家都知道,你最好能拿出更可信的说法。”
薛岭闭了闭眼,手指摁灭烟头。
“孟峄当然和郝洞明有仇。现在你们都知道我和金斯顿的关系,我没必要掩饰,这件事就是金斯顿告诉我的,他通过对孟鼎夫妇的催眠获得了这个信息。2004年,孟鼎和靳荣带孟峄去中国,成立蔚梦基金会,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郝洞明的。郝洞明是人是鬼,你们也都知道了,他别墅里那堆白骨,就是被他活活玩死的。
“孟峄太不听话了。孟鼎夫妇要弃养他,想找新的养子,就把他送给了郝洞明。他长得漂亮,成了最奇货可居的货物,但他想方设法逃出来了。郝洞明还找了个杀手追杀他,但他命大,活下来了,迟早要报仇。”
警察皱眉:“薛先生,你的证词里有很多漏洞。孟鼎夫妇既然要弃养他,又为什么反悔了,肯让他继承ME?他是怎么回到加拿大的?就算他和郝洞明有仇,也不用闹得这么大吧,暗杀就行了。”
“那我就有必要闹得人尽皆知?”薛岭立刻反问。
警察语塞。
“别的我确实不知道,但我很肯定两点。”薛岭目光灼灼,双手压在桌上,那股森冷的寒气让警察不由自主地向后挪。
“第一,孟鼎和靳荣是疯子,他们信邪教,天天都以为亲生儿子能死而复生,第二,孟峄恨郝洞明,早就想杀了他。哈哈哈……”
他一边大笑,眼泪一边流出来,两个警察都呆住了。
“报应,都是报应,Fred死了,郝洞明也死了,下一个是谁……”
“薛先生,你冷静一点。”
一个警察已经开始联系医生了,要对嫌疑人进行精神状态检测。
薛岭甩开警察的手,表情狰狞,“你们没有证据,不能逮捕我。你们去抓孟峄啊!他杀了人!我说的是实话!”
他气冲冲地往外走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怕,与平时的温润儒雅判若两人。
警察没拦,让他走了,同时在他住处和公司安排人手监视。
他们都认为,薛岭要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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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孩子明明死了!”杜辉说。
银城另一个警察局内,警察正在进行一场对于自首杀人犯的问讯。刚刚一个同事进来,和警察耳语两句,警察发现案子凑巧对上了。
“孟峄从郝洞明的别墅里逃出,又被追杀过——这不对?”
杜辉叫道:“郝洞明的手下雇我杀那个孩子,我不知道他是谁,总之长得很漂亮,一眼就能认出来。我当时很缺钱,就接了这桩生意,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他。郝洞明还给我一把枪,但那种枪样式我没见过,用着不顺手,让那孩子跑了。他被人收留,我怕被进屋杀人让村民发现,就一把火烧了房子,他和老太太的尸体都被烧焦了,我还和村民们看过一眼,我肯定他被我烧死了!他们两的冤魂一直缠着我,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安息,不要来找我女儿……”之后的事我已经跟你们讲过了。我第一次杀人,心里很后悔,去酒馆喝酒,不想见郝洞明的手下,是他教唆我去杀人的!我叫我弟代我去领工钱,我们是双胞胎,别人分不出来,结果那个人朝我弟开枪,把他推到悬崖下去了!郝洞明的手下要灭口!我不敢回家,我怕他发现我还活着,就在外面流浪,终于有一天找到机会报仇,把那个人杀了,做成抢钱的样子。郝洞明以为是意外,他不在乎少了一个普通属下,但政府悬赏凶手,我特别害怕,就离开东阳省,到了银城,后来和梁玥结了婚,想彻底忘掉这段过去。我吃斋念佛,别人打骂我都忍气吞声,就是为了心里安宁……”
“郝洞明没见过你吗?你原来是东岳的董事。”
“没见过,他只是下命令,是他手下找我的,我们是同乡。”杜辉露出不齿的神情,这神情放在他脸上,显得分外滑稽,“我要是知道他对那么多小孩下毒手,就不会去杀人了。”
警察啼笑皆非,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?这就是。
“你还记得你烧的那家老太太姓什么,住在哪儿吗?”
“我记得是在玉兰县的荷花圩,不知道姓什么,但我知道她儿子是警察,被车撞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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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个瓜
倒计时: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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