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

ㄨяоúяоúωú。℃ом 别墅(1 / 2)

银城,东岳资本CEO办公室。

杨敬跟孟峄视频聊了一会儿,汇报了他近日是怎样打公关仗的,压郝洞明死前性虐的舆论、摆平董事会内部摩擦、稳定股民信心花了多少千万。账从私人头上走,他婉言自己囊中羞涩,几个弟弟还怪他挪用了鹏程集团的钱。

孟峄礼貌地赞赏了他的奉献精神,态度很温和,还说回国要犒劳他,却莫名让杨敬背后出了层冷汗。

第二天上午,杨敬接到秘书的电话,就知道他昨晚心里发毛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。

他听秘书的话,赶紧刷微博热搜,呦呵,转眼冲上第二,不得了!

说起来挺应景,也挺巧的。

7月底那会儿,东阳省大搞城市美化建设,尤其是省城边上几个市,要打造一流旅游区面貌。

荣城是着名景区,自然是整治重点。市辖的玉兰县专注搞田园生态农家乐,县委书记发话,要当华东苹果之乡。种苹果就要重新规划果园,小区要整改,老旧房屋要拆,上头拨款及时到位,铲车天天在县区运作。

有几栋依山傍水的别墅建在规划区内,领导还去当了说客,大家都很支持工作。其中有座屋子建在山腰,很隐蔽,还是有人提醒政府才知道有这么一栋房子在,好容易联系上别墅管理人,同意拆,结果这一拆就出问题了。

别墅多年无人居住,空空荡荡,地下室钥匙丢了。工人硬拆了门,顺着楼梯走下来。地下室里并没有古董玩物、钻石金条之类,一堆堆全是见都没见过的手铐、笼子、乳胶衣、黑油油的粗鞭子,各式各样的器具整整齐齐地码放,沾着褐色污渍,活像满清十大酷刑的现场。

工人当场就吓尿了,连滚带爬跑出来,报给工头。刚好领导在这儿巡视,见过世面,命令铲车继续挖,又从后院挖出十几具不足成年规格的白骨,领导也吓尿了。

这是藏尸啊。

别墅管理人在外地,一听这个,差点没晕过去,赶紧撇清关系,说这房子不是他的,他只负责帮人把值钱的家具卖出去,好多年都没回玉兰县了,根本不晓得地下室里有那些东西。房产证上的名字填的是闻春,闻春十几年前就死了,房子是她出钱买的,给丈夫谈生意用。她丈夫零几年随闻家去了南方,据说生意做得很大,赚了许多钱。

事情就清楚了。

别墅的主人,是闻春女士的丈夫,郝洞明。

这就是热搜第二的“郝洞明别墅藏尸案”。

杨敬一个头两个大。这意味着他刚把郝洞明在加拿大犯的事儿压下去,又要开始打仗了,这条新闻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
此案影响极其恶劣,东阳省公安厅开始立案调查,郝洞明已经死了,只能从当年和他有交情的人入手,但年头太久,着实不好查。郝洞明收到的那封带有戏剧色彩的“复仇恐吓邮件”,说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事儿,某个知晓当年秘密的人,在温哥华的公寓里开枪打死了他。

杨敬震惊之余感到了天大的压力,他倒不是因为郝洞明是个虐童杀人犯而震惊,是因为这事儿遮掩了十几年,居然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曝光,他不信是郝洞明遭了天谴才这么倒霉。

他冷不丁想起孟峄几个月前跟他说的话:“你想要我的支持,没有问题,我很信任你的能力。能力越大责任越大,以后这公司遭了什么事,你得好好地担着,别让它倒了。”

杨敬当初铁了心要当这个CEO,他觉得自己足够精明,能接郝洞明的班,看不上其他人。孟峄表示自己只要股份,不要决策权,任何他想做的项目都会批准,就是冲着这一点,他才对孟峄私下里毕恭毕敬。

昨天他抱怨了几句这担子不好挑,要损己利公,想从ME那儿弄点安慰钱,今天就出了幺蛾子,接下来得加倍努力让东岳经受住考验,简直太他妈邪门了!

但若说孟峄跟这事儿有关系,他亦是不大信的,孟峄是个外国人,在大陆人生地不熟,刚来一年不到呢。

办公桌上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响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记者,杨敬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地瘫了一会儿,联系司机,买了点水果,准备去城郊访友。

他这朋友是个算命的,旁人都尊称一声“张先生”,算得奇准。

张先生早年给杨敬测了八字,说他命里富贵,该逢的祸、该得的财都一一应证了,所以杨敬遇到什么困难,就去他那卜上一卦,问个逢凶化吉之法。

上门求卦的人很多,要排队。杨敬来得突然,到了屋外一瞧,他前面还有六七个人,气场都非富即贵,都是临时来的,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信这个。

杨敬没不识相地插队,和那几人抽着烟聊着天等了半个钟头,屋里的人终于出来了,竟是熟人。

“杜董?”杨敬睁大眼,叫住他。

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杜辉。他不是信佛吗?改信道了?

杜辉抬头,面色蜡黄,眼下两抹沉重的眼袋,瘦了不少,看起来老了二十岁。杨敬惊了一跳,随即想起梁家的现况,他这段日子应当不好过。

杨敬虽然和他在董事会里不对盘,但他也可怜杜辉是个傀儡,没落井下石奚落他,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和新认识的老板攀谈。

老板问起,他说:“是我以前的同事,老婆家里出了点事儿,他辞职不干了。”

天黑时终于轮到他进去,张先生开了天眼,一看到他,就笑容满面地祝贺他高升。杨敬问了卦,得了个中吉,心里踏实多了,觉得东岳这档子事咬咬牙能渡过去。

他走的时候瞟了眼屋内,博古架上新放了一尊价格不菲的红珊瑚笔架,色泽艳丽,有几分眼熟。

杨敬没吱声,心里愈发疑惑,坐上车也一直思索着这档子事,想到最后释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