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去做什么?”越走越偏,卫华不由疑惑,不知道卫初阳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卫初阳唇边冷意浸浸,“阿弟可知,当年爹娘之事?”
卫华只知道父母蒙冤而故,个中情由原就无人告诉过他,听得卫初阳问,便只摇摇头:“约莫跟前朝那个阉宦有关?”
“阿姐现在就带你去见见我卫氏的仇人。”
姐弟俩在宫掖间穿行,前朝宫妃全被送出了宫,宫中如今住着的也只卫氏姐弟二人,以及旧年留下的一些宦官宫女,一到了夜间,到处都显的阴森森的。
只不过姐弟俩皆是手上沾过人血的,心中无惧,倒也不觉得什么。
走了约莫二刻钟,终于到了一个破败的宫室门前,门口守卫森严,卫华打眼一瞧,才发现这里守着的全是卫初阳多年心腹,都是跟着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贴身护卫。
这些人默默行礼,其中一人打开门锁,卫华跟着卫初阳进去了,自有人提着灯笼照亮,姐弟二人进了院子,卫华便瞧见这宫里偏殿窗子被青砖砌的严严实实,门上挂着黄铜大锁。
守卫开了锁,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,似乎是许久不曾打扫的腐烂味道。卫华捏住了鼻子差点被熏吐了,听得卫初阳问守卫:“人没死罢?”
守卫恭敬道:“禀陛下,没死呢。”
卫初阳接过灯笼,遣了守卫退下,姐弟俩踏进了这宫室,立时听得铁链子哗啦啦响。卫华打眼一瞧,便发现这宫室两个墙角之处各锁着一个人,身上挂着铁链子。他原当这二人是被锁链子锁了手脚,哪知道靠的近了才发现,这二人都被穿用铁链子穿了琵琶骨锁着,浑身脏兮兮不成人样。
铁链子的长度将将够他们在方寸间活动,却不能与彼此相近。
这里面关着的,正是田西与夏蘊成。
田西是早就被关起来的,夏蘊成对外的罪外乃是前朝鲁王作孽,被打入天牢的。但被打入天牢的当夜,就被卫初阳派人秘密提到了宫里。
夏珙数次花银子打点天牢守卫,想见夏蘊成一面,都不得见。夏家人还当他仍旧在天牢,却不知夏蘊成早在宫里被穿了琵琶骨秘密关押。
一见到卫初阳,田西便大笑,声音尖利嘶哑:“卫家丫头,你若是要杀了咱家,咱家只有一个心愿未了,等你将咱家杀了,能不能劳架将咱家埋在先帝陵墓?”
他说的先帝,却是已经死去多年的真宗帝。
卫初阳轻笑:“这个心愿,恕我不能满足。你是要跪在我父母陵寝,日夜恕罪的。”
田西顿时急了,“咱家是要去陪先帝的……先帝一辈子离不开咱家,咱家去了地下,也是要去侍候先帝的啊。”他走动之时,铁链哗啦作响,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,“咱家是害了你爹,但拿命赔给他还不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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