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,似乎不用别人提点,她就有与生俱来的天赋,能够迅速想明白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之间的联系。
卫初阳怒冲冲提着长剑冲进了春红住的小院,盯着春红的肚子冷笑。
——自从诊出春红有孕,卫夫人就将她从主院遣出,搬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小院里去了。
春红比卫初阳大了六七岁,人又聪慧能干,向得卫夫人青眼,对卫初阳的性子也算是略有了解,知道这位大小姐不是个会收敛性子的主儿,吓的抱着肚子瑟瑟而抖。
她对卫佑早就上心了,又兼之卫夫人再不能生育,只要生下儿子,那必是卫家后院里的一大功臣,且不说将来卫家定然是儿子来继承家业,她这个生母前途如何,就全靠自己的肚子了。
原本只是日盛一日的心思,她也掩藏的很是辛苦,结果卫夫人瞧她年纪到了,准备将她许配给卫佑身边的护卫,却逼得她孤注一掷,走上了爬床的不归路。
卫初阳长剑直指春红的肚子,脑子里适时想起卫夫人给她贴的那个标签:“孽障!”她从嘴里吐出这俩字。
肚子里这一个,才是孽障呢!
春红都要哭了,又不敢大声哭出来,怕惹恼了这一位,真让她给动手串了人肉串儿。不止她,连肚子里的儿子都要搭上了性命,还未继承卫家就要枉死在卫初阳的手里。
她只能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,护着肚子,好话说尽,试图打动眼前的小丫头。
从自己对卫佑的死心塌地到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,就是卫初阳的弟弟,将来一定会护着她等等,反正就是画大饼,尽情向卫初阳描述将来“一家人”相亲相爱的生活场景,打消卫初阳行凶的念头。
她也不管卫初阳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听不听得懂男女之情,只一股脑儿讲出来,盼能逃得一线生机。
侍候春红的小丫头见势不妙,急忙跑去主院搬救兵。
小丫头也为难,她侍候春红这么个不讨喜的角色,注定了将来在卫夫人辖下的前途不太明亮。但春红若真在卫初阳手上出了事,她肯定落不了好。
——谁知道卫佑对春红是个什么态度呢?!
知道的说是春红不要脸爬床,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在暗底里议论将军瞧上了春红想要收房,碍着夫人的面才珠胎暗结,没走明路。
大家都赌春红这一胎是男是女,恨不得开赌局赌一赌将军府后院的风云突变。
等到卫夫人带着丫环赶来,春红一脸的鞋印子青青紫紫,嘴里还塞着卫初阳的臭袜子。
卫初阳光着脚丫子穿着靴子略感不适,拿长剑挑着春红的头发一点点往下剃,语声轻柔的劝她:“别怕别怕,我不杀你啊!我瞧着你的面相倒适合做姑子,就先替佛祖剃度了你,你瞧着哪天日子合适,我送你去城里的庵堂里去清修。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,也该念念经反省反省了……”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慈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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