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事的,打人的,凑热闹的百姓皆没了动作。
唐振指挥衙役把该收押的收押,该处置的交给夏家军处置,一切安排妥当,回堂上向夏枫复命。
夏枫不在堂上,在大牢内。
清静了多年的怀远府大牢头一次这么热闹,值守的夏家军又增了一倍,团团围得滴水不漏。
新抓近来的世家族人个个唉声叹气,哭爹喊娘。魏瑜独自坐在最里间,神色颓败,一言不发。
听到稳健有力的脚步声,他斜眼瞟了瞟,继续如老僧入定般盯着面前的空地。
“魏家可真是没让我失望,一门细作,个个投敌叛国。”夏枫冷冷看他。
“不管承不承认,你身上流着魏家的血。”魏瑜坐着不动,话中讽刺意味十足,“先祖一心为国,身死异乡。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自己的后人被你联合宁王赶尽杀绝,泉下恐怕要悔恨万分。”
“老外公若是知道有你这种不肖子孙,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。”夏枫皱眉,叹口气:“舅舅,王茂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,他能许给你什么好处,让你这么死心塌地?”
魏瑜不做声。
夏枫继续道:“还是说,与你暗通款曲的人是乃蛮?”
魏瑜微不可见地缩了缩瞳孔,攥紧铁锁嘶吼:“夏枫,女子掌兵,你是古来第一人。若想要善终,就立刻去杀了萧明忱,杀了他!”
“若只是勾结王茂,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尚且能放你一条生路。若是乃蛮,”夏枫眼神冷寒,“舅舅,黄泉之下,你有脸见魏家的列祖列宗吗,有脸见我娘吗?”
魏瑜什么听不到一般:“杀了他,我让你杀了萧明忱!”
夏枫转身就走,不顾身后的嘶吼大叫。
她忽然觉得,自己大概需要好好和萧明忱聊一聊。眼前的一切,长辈的恩怨,波谲诡异。夏枫像是蒙着眼睛走夜路,两眼一抹黑。
宁王殿下正坐在亭子里与严林谈笑,二人言笑晏晏,不像是聊正事。
“有鹤,我这两天像是在做梦。”萧明忱拿着打不开的羌族盒子把玩,笑着思索片刻,犹豫道,“你说,我这是不是算与阿枫结为夫妻了?”
严林显然不想跟他谈这个:“殿下,您与大帅尚未拜堂。大敌当前,如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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