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?”夏枫偏过头。
“我……我怕你出了这个门更吃不下。”千珊把粥放到她面前,“然后今天早上魏瑜大人纠结了一群世族老人闹到咱们府上。声称宁王殿下心怀不轨,恶意挑拨您与世家的关系。他们把延州假响一事栽赃到了殿下身上,还拿出来证据。”
夏枫端粥的手停在半空,沉声问:“宁王现在哪里?”
“在……在怀远府大牢。”千珊见她把长发随手系住,拿了剑就往外跑,忙跟上去:“世家大族在怀远盘踞百年,在民间有很大信服力。他们联起手来逼迫,老公爷实在顶不住各方压力,只好给他们一个交代。”
眼看着夏枫翻身上马,千珊扯开缰绳正要随她一起。夏枫调转马头:“别跟着我了。你现在就去调一队亲兵,把魏姨娘就地拘押,她院子里的人,给我挨个审问。要快!”
“什么?”千珊惊讶。
“她才是细作。”夏枫说完打马就走,只留残影。
千珊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,眨眼间没了人,急匆匆大喊:“小姐,你别急,宁王殿下没事的。”
国公府的红绸子红灯笼还没有撤掉,挂在廊下,穗子随风摇曳。
夏枫一路策马疾驰,到怀远府衙不过半柱香。她拿剑别开凑上来挡道的知府,一言不发地直往大牢而去。
“大帅,大帅。”知府唐振小跑着跟在她身后,慌忙道:“你放心,公爷特地交代了,让我好生伺候着,宁王殿下绝对没有伤到丝毫。”
走进幽暗的牢房,夏枫敏锐地听到廊道尽头平淡清朗的熟悉声音,心下平静几分。她拦住唐振,低声吩咐:“我自己进去就行,你派人守着外面。”
“是。”
等唐振离开视线,夏枫才走上前去,果不其然,又听到了最讨厌的声音,严林。
她没有刻意压住脚步,尚未露面宁王就已察觉。
牢门大开,里面收拾得干净舒适。萧明忱疾步走出来,拉住她上下打量良久,舒了一口气:“阿枫,你总算醒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夏枫刚醒来时按捺不住地想见宁王,一刻不能多等。如今乍一见面,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萧明忱脸色苍白,眼睑下一片青色。他面带笑容,神色轻快,拉着夏枫入内坐下,边倒茶边道:“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,想必你刚刚睡醒,还不清楚。”
“千珊简要与我说了一些。你怎么样,他们有没有难为你?”夏枫担忧看着他,随即注意到了另一侧的严林,皱起眉:“你怎么在这里,每次都迟一步到,你是不是算好了来看热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