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们为什么要来咱们府上行刺老公爷?”千珊疑惑道。
“我不知道,也许是掩人耳目,也许……”夏枫停顿片刻,拿起挂在架子上的长剑,“我爹这边露了什么破绽,让人觉得能一举得手。所以,我爹身边的亲近之人中,必然有个细作。”
“乃蛮这盘棋下得大,几十年前开始布局,咱们身边,处处都有可能是他埋下的钉子。”千珊忧愁道,“一定要这么做吗?你们成亲可这辈子就一次机会呀。”
夏枫将长剑对光照了照,吹掉飘落的灰尘:“我不能放个隐患在身边,尤其今后宁王会经常住在府里。若是不把怀远的钉子都拔了,我大概会昼夜难安。”
“小姐,我,你觉得会是……”千珊犹犹豫豫,“会是魏夫人吗?”
“不知道,”夏枫轻轻擦拭长剑,“这是我娘留下的剑,我也不希望它沾上魏家人的血。魏家人只要不通敌,我至少会留他们一条命。但如果……”
她看向帐外,沉默半响,就在千珊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,忽然道:“只能换一把了,脏了我娘的眼睛多不好。”
“夫人大概是投胎去了,看不到。”千珊撇撇嘴,“不然就冲您这所作所为,早托梦来打你了。”
夏枫没跟她一般见识,只摆摆手让人滚。
千珊没滚,反而理直气壮地坐了下来:“小姐,魏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,抽空回府去,要试嫁衣,提前排过场。有些必要的礼节,您得提前学学。”
“让她看着弄不就行了。”夏枫顿时头大了三圈,“都是些繁文缛节,有什么好学的。嫁衣你给我拿来就是,最近忙着呢。”
“既没外战,也无内乱,您忙什么?”千珊莫名其妙,继而恨铁不成钢道:“小姐,成亲一辈子只有一次,您能不能上心一点!你家宁王殿下若是知道你这敷衍的态度得多伤心。”
“我哪里敷衍了?我也没有不上心。”夏枫扔下剑,坐了回去,抬头看向空白的帐子顶。精致漂亮的鹅蛋脸上时而忧愁,时而喜悦,时而焦虑,时而兴奋,硬是半响没摆出个像样的表情。
“不会吧,小姐,你不会是害怕了吧?”千珊先是奇怪地看着她变脸,继而恍然大悟,不真诚地安慰道:“也是,哪有不害怕不紧张的新娘子,不用担心,嫁人多好呀。以后被窝有人暖,热茶有人倒,入夜还能红袖添香,共剪烛花。”
夏枫越听眉头皱得越紧:“你从哪里听来的?怎么一口流氓做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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