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,祭坛炸毁的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的心神恍惚不受控制。”萧明忱看向残损破败的祭坛,“让他们小心些,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里面的东西不安全。”
“厉风,羌人巫术防不胜防,把嘚瑟给我收起来。”夏枫对吊儿郎当的厉风喊道,转头看向萧明忱,正经道:“有些事情,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殿下向来心智坚韧,不受外物扰乱,纵使真有掌控人心之术又何妨?”
萧明忱惊讶,苍白的面上隐隐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:“你当真如此认为?”
“向来只有你骗我,我骗过你吗?”夏枫秀气的蛾眉一挑,看向他的眼神有信任,有鼓励欣喜,轻笑道:“我觉得吧,你宁王殿下除了有些少爷做派,除了身娇体弱了点,除了闲着没事爱多思多忧,没什么别的缺点。”
“你……”萧明忱失笑,“我改。”
“大帅,里面全是蛇。”厉风跃上地面,气喘吁吁地用手比划,“最大的一条足有尺粗,得亏属下躲得快,不然让它给生吞了。”
“可有其他东西?”夏枫道。
“有,那大蛇圈着一个盒子,属下试了试打不开,您看看。”厉风身后的亲兵捧出一只沾血的盒子。
不大不小的盒子青铜所制,观其形状,符合草原人的一贯审美,诡异奇特。
盒子还沾着蛇血,夏枫让恶心得反胃,摆摆手:“拿一边去,那大蛇死了吗?”
“没,属下听说羌人的东西多有灵性,谁知道砍了那大蛇会不会遭报应,只拿了它底下的盒子。”厉风摸摸脑袋,“地下暗道四通八达,它跑了,要追吗?”
“别,让弟兄们都撤回来。”夏枫摇摇头,“谁知道底下又有什么腌臜东西,不值得为此冒险。”
那小盒子看着貌不惊人,却刀劈不裂,火烧无痕,厉风用了无数法子,依旧顽固如初。
夏枫一心扑在萧明忱身上,端茶递水,硬要亲自喂他喝药。萧明忱拗不过,给什么吃什么,唯独不让她给自己喂药。
他挡住夏枫伸到自己脸上的勺子,拿过药碗一口喝了,笑着对一旁苦心钻研的厉风道:“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盒子外部与任何锁扣机关,萧明忱沿着平整的花纹细细摩挲,仔细看了许久:“我此前从未来过西北,入过大漠,但我总觉得,这纹路很眼熟。”
“会不会是你母亲在宫里留下了什么?你幼时见过,然后忘记了。”夏枫问得颇为小心翼翼。
圣女的事儿,她还没想好怎么跟萧明忱开口。
萧明忱摇了摇头:“不会,我母亲,她没有入过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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