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翻身下马,急走几步,站在原地等待萧明忱走至近前,拱手行礼:“殿下。”
“大帅,多日不见。”萧明忱还了半礼。他没有束发,头发搭在风帽上,被春风吹得散乱。
二人站得近,几缕头发甚至随着他的动作,拂过夏枫身前的铠甲。
夏枫不想干站着整这些个劳什子的礼数,偏偏里外都是碍事的眼睛,只得耐着性子道:“殿下这边请。”
“哈哈,贤侄,经年未见,真没想到,今日你我叔侄能够再见。”赵王萧敬笑着从军阵后走出。
宁王乃是亲王,先帝亲子,陛下亲弟,萧敬却是血统与皇室早已出了五服的藩王。若是太平盛世,他们俩见了面,还不一定谁先给谁行礼。
萧明忱自知处境,顺着他的话拱手道:“见过皇叔。”
“哈哈,”萧敬摸摸胡须,慈爱关怀地看着他,“本王多年未曾入京了,当初听闻你被王贼陷害,很是担忧,奈何王氏一手遮天,无计可施。”
“多谢皇叔挂念,侄儿无碍。”萧明忱道,“您怎的和大帅遇到一起了?”
“大帅挂念你的安危,到了城门不肯进,坚持定要在这里等你。”萧敬说罢,玩味地看着已经脸黑如锅底的陆农卓,“陆侯爷,既然赶巧来了,不如一道进城叙叙旧?”
盛京城门外,昨夜激战的血腥未散,三方兵马云集,帅旗猎猎作响。陆农卓带着几万大军北上,可不是来跟人叙旧的。
然他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,从萧敬一出现,便知先机已失。又有夏枫与西北军堵在城门口,他是万万无法带兵入城的。
陆农卓小声交代身旁的副将几句,斜睥他一眼:“叙旧就不必了,本候北上实为入京救驾而来,诛杀王贼,保护陛下要紧。”
“王贼已是强弩之末,不成气候。陆侯爷呀,你这岭南大军就不必进城了吧。”萧敬看向他身后,意味深长道,“有我青州军就足够了,况且大帅也在,能出什么乱子?”
“亲兵卫队随本候入京,其余人等退往盛京城五十里外安营扎寨,听候差遣。”陆农卓看向站在一起萧明忱和夏枫二人,眼神暗了暗:“本候也相信,有大帅在,蛮夷宵小之辈必不敢乱来。”
“好好。”萧敬满意道。
这种时候,兵权就是话语权。在场几位当权者,萧明忱是最没立场说话的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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