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欲没被吓到,纯粹是气的,满脸涨红,一句话说不出。
但底下的幕僚一个个被吓得脸白气短,方才那几个想把宁王交给北贺杀掉的更是浑身颤抖,冷汗直流。
萧明忱根本不理睬他们,只安抚地看了满脸焦急的荆宜飞一眼,示意侍卫退下:“开个玩笑,石抹将军别当真。”
兀欲拿起钢刀,一字一顿道:“萧明忱,总有一日,我大贺铁蹄必会踏破你们的盛京!”
“是么?”萧明忱根本不在意,“祝尔好运。”
兀欲右手朝身后随从一招,转身就走。
门外带进一阵冷风,萧明忱轻咳几下,起身跟荆宜飞告别。他冷冷扫厅内诸多幕僚一眼,出门回到自己院子,提笔给夏枫写信。
宁王殿下文采斐然,学富五车,向来为人称道。却怎么也写不出自己的满心担忧。
不过薄薄两页纸,涂涂改改,怎么都不满意。
直到天色暗下来,侍卫进来掌灯,他才把改了不知道第几遍的两页纸装进信封,珍而重之地交给侍卫。
怀远,夏国公府。
夏枫正在书房里扒拉老国公后院里莺莺燕燕们的祖宗八辈。她思来想去,总觉得怀远的细作出在府上。
老公爷风流成性,自从西北军权交给夏枫,成天流连花丛,谁知道会不会招来朵儿带毒的。
“小姐!”千珊咋咋呼呼跑进来,门也不敲,“你右营里那个新提上来的小先锋叫什么?我看上他了。”
“晚了,”夏枫把姨娘们的画像扔到一边,“他家有未婚妻子。”
“你别骗我,小邵将军就没有。”千珊撇撇嘴。
“那你就找你的小邵将军去。”夏枫把她推到一边,出了门,自言自语:“我现在也觉得那个新来的小丫头有可能是细作,长得跟个妖精似的。”
“人家说了,想娶个贤惠妻子,在家帮他照顾父母,打点邻里。”千珊十分伤心,“噢,还要会绣花做点心。”
夏枫跟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:“你再跟我说说,那小丫头是怎么勾搭上我爹的。你说,我要是失手把她弄死了,我爹会不会不认我?”
“小姐!”千珊更伤心了。
“大帅,”本应留在太原的侍卫风尘仆仆进了垂花门,单膝跪地,“禀大帅,属下奉宁王殿下之名,前来送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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